济州……那不是沈贵人父亲管辖的地方吗?
浣碧琢磨着,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接着问道:“安小主是担心皇上将安大人与蒋文庆视作一党吗?”
安陵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担心父亲,可我更担心我母亲,母亲一辈子最挂心的除了我就是父亲,现下父亲出了事,母亲定会哭坏身子的,而且,父亲不在,家里那几个姨娘也不会让母亲好过的。”
上一世,浣碧知晓安陵容的身世后十分同情她,内心不自觉思忖着,安比槐死不足惜,但是她死了,安答应的母亲是不会好过的,且他的罪行不至于被皇上处死,此事只要皇上一句话,安比槐便能安神无恙。
她想了一会儿,又看到桌上准备好的食盒和香盒,问道:“安答应这是要给皇上送早膳吗?”
安陵容点了一下头,方才的确是这样,她想着自己在皇上面前多露露脸,等到时机成熟时,再求皇上彻查眉姐姐的事情,可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侍奉皇上了。
浣碧走到桌前拿起食盒对着安陵容说道:“安答应,奴婢觉得此事有蹊跷,安大人被牵扯进去,事情又发生在沈贵人父亲管辖的地界上,明显针对咱们而来,恐怕下一次就是莞贵人了。
安答应,奴婢有个法子,您若觉得可行就先去做,至于旁的,等奴婢回去和我家贵人商量之后再做定论。”
安陵容擦着眼泪问道:“什么法子?”
浣碧说:“自救!”
安陵容不明白。
浣碧解释道:“安答应将东西都准备好了,不如先给皇上送过去,皇上若问起此事,安答应只需表明,凡事都应该按章办事,不要过多参与,其他事情,该怎么来依旧怎么来。”
安陵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先去探探皇上的口风再做定夺。
说完话,浣碧亲自给安陵容补了妆,临出门前她才想起今日的来意,笑着说道:“莞贵人说安答应的安神醒脑香夏日里最是有用,想让奴婢过来再讨点回去,方才那对和田玉钗就当作交换,不知安答应可否愿意?”
安陵容被浣碧调皮地样子逗笑了,连连点头说着:“愿意愿意,哪有不愿意的道理,我让菊青给你多拿些。”
浣碧看到安陵容终于笑了,才稍稍放松了些。
安陵容来到勤政殿时,大臣们刚刚离开,皇上见到她没有多说,只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
安陵容拿出安神香点上,又叫人将冬瓜陈皮汤盛好,端坐在皇上对面一起用着早膳。
皇上闻着这个香,不出一会儿便觉得心思沉静下来,身子似乎也不大燥热了,手上、嘴上压根儿没停下,一碗接一碗地让小夏子给自己盛汤。
安陵容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饭,一句话也不说。
皇上觉得奇怪,平日里安陵容举止小气,偶有扭捏之态,他本以为她一见到自己就会哭着求他放过自己的父亲,不想她却这般沉得住气。
皇上吃饱喝足之后,将擦嘴的帕子随手一扔,问道:“你这么早过来,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