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回来了啊。”

看着顶着熊猫眼的余成，李豫悠闲坐在座位上，淡淡嘲讽。

“这黑眼圈，啧。”

余成当面白他一眼，补觉去了，压根没有精力再去和他掰扯掰扯了。

沈曼瞧了一眼同桌，歇下了找他说话的想法，转头趴在陈橘的桌子上。

“我们过得还挺快的哎，这次就高二下了，我都有点不敢想高考得有多久就到来。”

沈曼一张脸挤得像苦瓜一样，满脸担忧。

陈橘摸摸她的头，也趴下来，动动下颌。

“哎呀，先别想以后的事情，顾好现在啦。”

“不要皱眉啊，小心变成天山童姥。”

沈曼扑哧一笑，“天山童姥是这么用的么？”

陈橘思索了一会，最后道：“……不管。”

李豫大脑袋凑过来，桌面上三个脑袋趴在桌面上，这种现象人传人。

话在最里面过来几遍，开口商量着：“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往前面挪。”

两个女生相互对视。

想了想，陈橘先开口道：

“我觉得可以，但是你得看老师今年会不会改变换座位的策略。高二下嘛，我感觉可能性很大。”

沈曼挪转头的方向，挥起小手：“我看你们，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你……好好好。”

李豫最后拍板决定：“如果可以，最好我们排名差不了多少，再搬。”

四个人的会议，漏掉了睡觉的余成。

沈曼看着睡得流口水的他，又默默瞥开了眼睛。

扫视一圈，大家都很忙碌。

乱中有序。

直至班主任来了。

身为同桌自觉留意老师动向，帮忙望风的沈曼。

急忙停下手中的笔。

急促地拍着他的背脊。

然后不断摇晃。

小声呼喊他的名字。

嘶，喊不动。

注意到前桌的两人，陈橘帮忙有心而无力，有点远了，手和腿够不着，看着李豫准备出手。

沈曼偏头，和李豫看戏的眼神相遇了。

看见他拿一个笔尖对着他的背，做着戳的假动作。

沈曼看懂了他的意思，但是有些无奈。

指了指他，又指指还没醒的余成，也做着戳的假动作。

只见李豫摆摆手，然后看戏的眼神，不再多说话。

沈曼真的有点头大了，真没见过睡这么死的。

沈曼看着已经下来巡视的王老师，直接速战速决。

手掐着余成的胳膊。

力道由轻到重。

余成终于醒来，眉毛皱到一块了，一边的脸颊还感觉有些黏巴。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有人站在面前，还没看到人。

一瞬间他脑袋的想法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余成不敢再抬头了，开始缓缓低头，斜视着旁边的人。

看着她们都低头，拿着笔写作业，装得一本正经。

倒吸凉气。

不是——搞这出？！

头顶传来声音，桌面也传来敲击的“铛铛”声。

“余成，怎么一来就睡觉啊？睡这么香？难道昨天晚上打游戏去了？还是补作业去了？”

余成战战兢兢，此刻不说话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王晓丽看你这一个个缩成乌龟的学生，有些想笑，最后放了他们一马，巡视到另一边去，最后回到讲台上，开始新的篇章。

说着一往如常的场面话。

底下的余成看着台上扫过学生的老师，像是闺阁里欲说还休的女生，不断躲避着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