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之国边境。
一处峡谷内,崖下从雨之国流来的大河汹涌而浑浊。
大河岸边不远处,并排站着六个白衣少年,少年们手势统一,双手同时结出酉-未-丑-寅-未-丑-寅-巳-酉-寅几个印决。
“水遁·水断波!”
轻喝下,少年们张口一吐,拇指般粗细的水柱,从他们口中吐出,然后越过河水,向二十多米开外的崖壁上喷去。
高压凝聚的水柱撞在崖壁之上,块块拳头般大小的褐色石头被击碎,哗啦啦的掉入下方的大河之中。
随着少年们的头部微扬,水柱开始往岩壁上方攀爬,水柱在岩壁上留下的深痕就越来越淡。
百米高的岩壁顶端,站着一个白衣少年,他看着自己下方不远处高矮不一,开始后继无力而弯曲的水柱,摇了摇头。
收回目光,他白眼向崖下扫去,崖下河岸边的几个分身满脸涨红,咳咳的呛了几下,斜高的水柱从下方崩断。
上方的水流顿时根根碎裂成几截,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的砸进浑浊的河中。
分身伸手抹了抹嘴角的水流,互视了一眼心中同时念叨:“还有二十米!”
只要水柱能爬上百米高的崖壁,哪怕最后丝毫威力也无,伸手就能掐断,但这个S级水遁就算是小成了。
毕竟作为强力的远攻水遁,一般对敌也就是三五十米左右,能斜爬到百米高山之上,那静距离使用时,高压水柱的威力可想而知!
毕竟距离越短威力就越大。
这是他们来川之国的第三天了,三天的时间,分身们就把水断波修炼到这种地步,也算是进步飞快。
这些都是天赋不缺,查克拉不缺,掌握了液体形态变化几方叠加的成果。
微歇了片刻,分身们再次伸手掐印,磨炼手中的忍术。
麦良村。
小平原之上。
村民们双手挽袖裤腿高卷,在田中忙碌个不停。
烈日高悬下,他们汗流浃背,脸上被晒得通红,但干裂的嘴唇上依然扬起丰收的喜悦,小孩们也放弃了玩耍,跟在大人身后弯腰捡起遗落掉的麦穗。
经过昨天和今天的收割,整个宽广的小平原,也不过被割了不足六分之一的范围而已。
远远看去!整块平原四边的斜坡上,四道身影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站立。
正西方向站立着的青年忍者,是不知火玄间。
正南方是宇智波泉美,东方站立的是犬冢花和他的三条忍犬,北方是一个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叽叽喳喳的刺耳声,他连忙伸手,把耳边的耳机拉出老远,然后便听到里传来一阵女声:“我是泉美,南方安全无情况!”
把耳机拉回来,宁次抬了抬下巴处的话筒,对着无线电道:“正北方向安全,无情况!”
几人相互通报了一番,宁次百般无聊的坐在草地上。
扯了一根杂草含着嘴里,对于这个世界的科技,他实在是无力吐槽了。
看了眼下方背坡处,一棵小树下正在纳凉盘坐,努力提炼查克拉的本体,他叼着小草起身,目光向着远方眺望。
队长负责的是正西方向,哪里距离风之国最近,也是敌人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而宁次负责的是正北方向,最接近雨之国,也是危险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另外两女负责的方向虽然看似最安全,但别忘了川之国虽然没有忍村,但不代表就没有忍者了。
相反川之国的忍者小家族还不少,流浪忍者更多,那些每年从五大国,和其他国家流窜出来的叛忍,经常选择去那些没有忍村的国家去作威作福。
对他们来说,川之国就是个不错的去处。
实力强劲和忍者素质颇高的叛忍,毕竟是少数,他们多半进入大名,将军或者有钱人家的门下,享受好吃好喝的待遇。
而那些实力差劲,甚至有些以前是平民,不过运气好,跟着某个叛忍几年,学了一招半式的野生流浪忍者更多。
他们四处流窜,只要见到好处,能抢就抢一笔,能杀也不会放过,完全不懂什么是细水长流。
时间流逝,夕阳渐渐低垂,火红的晚霞开始出现,就在众人以为又是安全的一天时,耳边却传来了队长玄间的低沉声:“有强盗来袭,人数约莫二十五人,实力目前不详,大家速来集合!”
闻言的三人立刻动身,向着西方奔去,宁次分身瞥了眼无动于衷的本体,身躯一阵晃动,缓缓消失。
……
一个斜坡之上,一群山贼手持刀棍,骑着几匹大马,正在观战。
最前方,一名灰衣刀疤脸中年男人手掐印决。
“土遁·土流波!”
随着他的喝声,山坡下草皮翻滚,泥土夹着着碎石瞬间凝固,形成一道道长达六七米的泥流石柱破土而出,向着前方的拦路青年撞去。
“火遁·炎弹!”
不知火玄间身躯一扭,避开一道道攻击,他指尖印起,张口吐出一道巨大的椭圆形火球撞破泥柱,向着中年流浪忍者攻去。
“岩隐叛忍?”
拥有瞬身之术的宁次最先赶来,他抬眼向中年忍者看去,就瞥见他护额划痕下的图案。
“起!”
岩隐中年人手中印决再变,一道土柱从它脚下把他高高拖起,左右摇晃之下堪堪躲过炎弹。
“其他普通山贼就交给你了!”感知到宁次的气息,玄间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微微额首,宁次身躯一晃,模糊消失的身影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来到那群山贼面前。
山贼本想嘲讽的面庞一凝。
他们不是傻子,对方这一手足以证明,来者不是以往那种在他们面前只知道恐惧的小孩。
“你……”骑在马上手提大刀的光头老大刚想开口,面前少年突然再次消失。
眼前一晃,只见少年平稳的站在马头之上,一双洁白的瞳孔和他四目相对。
山贼老大一惊,抬起大刀就是一个横劈。
可惜少年的速度比他快多了,一只鞋影映入眼眶,他下巴一痛,倒飞而出,张口吐出一口带着碎牙的鲜血。
他飞出去的身影还未落地,一只脚狠狠的踏在他腹部上,踩着他的身躯向另一个山贼杀去,如一只冲进羊群的幼狼。
“消失了?”
“不好,二当家他在你身后!”
另一个骑着马的刀疤脸中年人闻言瞳孔一缩,带着狰狞的面庞刚一转头,一记手刀狠狠的砍在他后脑上。
眼前一黑,中年男人跌落下马。
一阵惨叫很快响起,少年诡异莫测的身法和速度,让普通山贼们无可奈何,随着一个个山贼重伤,恐慌之意很快在他们之中蔓延。
转眼二十四个强盗便只剩下八人站立,其余人要么长躺在地上昏死过去,要么就是在痛苦中哀嚎。
八人面面相视,看了远处正在交战的的流浪忍者一眼,而后纷纷咬牙,提着手中的刀剑或者长棍,哇哇大叫着向前冲去。
其中一个山贼双眼紧闭,宁次见状不禁哑然,这家伙应该是刚进入贼窝不久。
他身形一晃,也冲向众人。
“忍法·千本雨!”
不知火玄间一张口,将嘴里叼着的千本吐出。
而后手中印决一变,半空中的千本顿时变化成数百根,呼啸的向着岩影叛忍射去。
岩影叛忍心中一惊,手中印决连忙也跟着一变,地下再次升起数道泥柱,阻挡住那些密密麻麻的千本雨。
噗噗噗的扎透声响起,就在岩隐中年人心中一松之时,一道平静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