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蔺止叙和龙溪二人来到无济寺的时候,已是夜深,寺庙里一片寂静,只有守庙门的小僧侣打着哈欠开了门。
蔺止叙说明了来意:“路过宝地,被山匪打劫,盘缠也被抢了,可否留宿一晚讨口水喝?”
小僧侣默念一句阿弥陀佛,随后打开庙门:“施主有难,来者皆是客,与我佛有缘,请进吧。”
蔺止叙微微诧异,刚刚故意说自己被山匪打劫,想试探一下庙里的反应来辩真伪,没想到这和尚神色平淡,一丝慌张都无。
蔺止叙将面上情绪敛住,不动声色的双手合十谢过,跟着小和尚一同进去。
小和尚端着油灯先领着二人去了佛堂见过方丈。
方丈正在打坐,虚虚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蔺止叙二人,缓缓开了口:“西侧还有一间禅房,领二位施主过去吧。”
蔺止叙和龙溪告辞方丈,跟在小和尚的身后往西侧禅房走去。
一路上,蔺止叙四处打量,这寺庙,包括寺庙里的和尚似乎并无什么不妥,看着十分正常。
等小和尚将人送到,留下油灯告辞,龙溪才开口:“主子,这庙里的和尚都不会武功,除了那个方丈呼吸吐纳还算有点章法。”
蔺止叙捂着胸口坐下来:“你也看出来了?”
“这庙看起来就是个普通至极的深山野庙,和尚也都是一群虔心念经的和尚。”
蔺止叙佝偻起身子,闷声呼吸了两下,龙溪见状,扶着他躺下:“主子还是很难受?”
蔺止叙阖眼不语,面上冷若冰霜,尝试着一呼一吸来调节自己的内息。
龙溪提起桌上的茶水,闻了闻又用手指蘸了一些放在嘴里尝了尝,才放心倒了一杯端给蔺止叙,扶着他喝完。
好半天过后,蔺止叙长长呼出一口气,面色有所缓和,再睁开眼时,眸光冷然:“雍凉一带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匪帮,朝廷怎么从未听到过风声?”
龙溪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惊风十二堂,我曾经听江湖上的朋友提起过,这个帮派并非普通匪帮,据悉五六十年前,他们曾是为祸一方的叛军之后,当年兵败后大多数逃亡了南边的老山林里,还有一小股流寇逃亡至西北,隐姓埋名才得以存活下来。”
蔺止叙眯起了眼睛,似乎想通了什么关窍,抬眸看向龙溪,声音不辨喜怒:“你江湖上的朋友消息还挺灵通。”
龙溪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位主子爷说这话什么意思,当即单膝跪地:“龙溪自从跟了主子,就以主子唯命是从,不敢有半句虚言。”
蔺止叙淡淡扫他一眼:“起来吧,做我的人,不要动不动就跪。”
龙溪起身,瞧着面前这位喜怒不定的少主有些莫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