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在烟波河做什么?”
谢禹恪跪下回话:“禀父皇,儿臣昨夜...在...”他似乎有些难以企口,闷了半响憋出三个字:“喝花酒。”
皇帝手上动作顿了顿,回头斜睨了一眼他:“就你一个人?”
谢禹恪不敢隐瞒:“还有褚秉洲、蔺止叙...”
皇帝转过身来:“褚逊之的儿子和蔺庾的儿子?”
皇帝看着谢禹恪,神色不明,突然笑了起来:“再看看朕的儿子,你们几个一般大的岁数,你却成日里混吃等死,不务正事,你让朕在他们几个老臣面前如何长脸?”
谢禹恪把头趴的极低,内心惶恐:“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皇帝慢慢踱步走到他面前:“不过你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听说昨夜你救了奚契王子?”
谢禹恪回话:“昨夜事出突然,儿臣也没多想,天子脚下有歹人作祟,儿臣也是拔剑去看了才知道歹人袭击的正是奚契王子。”
皇帝沉思着,面前这个儿子性子跳脱,耽于声色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也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好管闲事放在他身上倒也说得过去。
皇帝幽幽开口:“那两个小兔崽子就没出手?任由你一个堂堂皇子和歹人缠斗?”
谢禹恪小心回答着:“褚秉洲是文官,不善拳脚,蔺止叙父皇清楚的,他身子不好。”
皇帝哦了一声,淡漠至极:“昨夜鸿胪寺陪饮的官员死了俩,你怎么看?”
谢禹恪愣了愣,斟酌着开口:“歹人行刺,发生命案,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皇帝哼笑起来,认真打量起跪在地上的这个儿子:“别再一味的当混子了,鸿胪寺善后的事你去盯着,别让奚契那帮人趁机生乱,另外烟波河一事你涉事其中,回头杜鑫找你问话你配合些,别让这两件事搅合在一起。下去吧!”
谢禹恪叩首,有些欲言又止,皇帝掀了眼皮没回头:“还有事?”
“父皇要儿臣配合大理寺查案,儿臣有些惶恐,中间的分寸该如何...?”
皇帝笑起来,指着谢禹恪同洪四芳说:“瞧见没,这混子是打算问朕要恩旨呢!”
“你只管去就好,堂堂皇子,谁还敢拦你不成!没出息的样子!”
谢禹恪得了令,磕头离去,待出了明德殿,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天家父子说话可真累。
身后有小黄门瞧见谢禹恪走远了些,行至东宫,悄悄递了话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