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的没错,从一开始,他就是把她当成了一把刀,一颗棋子。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他对这颗棋子的偏心到了失控的地步,他讨厌这种感觉,却又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可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末了他叹了口气:“不是还要救人吗?人还没救出来,就打算散伙吗?”
贺韬韬觉得好笑的很,忍不住笑了出来:“小蔺大人这是在做什么?觉得我这颗棋子用的还算趁手?”
蔺止叙阖目攥紧了拳头,再睁开时做出了决定:“月底太后寿辰,救人还有机会,我…我会想办法。”
贺韬韬不经意的掀眉:“好。我再信你一次。”
回义庄的路上,蔺止叙跟在贺韬韬身后两三步的距离,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越靠近义庄,小路越是僻静,只一轮孤月透着清冷的余晖。
贺韬韬径直入了义庄,木门吱呀一声关闭,将蔺止叙关在门外,他独自站了一会儿,慢慢恢复成往日的清冷自持,忍不住自问:自己刚刚怎么了?怎么突然被这女子牵着走?
还要帮她想办法?
疯了吧。
他抬头望了望孤零零的月亮,周遭阴森森的,静得可怕。
他甚至怀疑起了贺韬韬是鬼对他施了邪术,都不愿承认是自己动了难言的情思。
情之一事,于他来说,是枷锁,亦是囚笼。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走了,屋里贺韬韬立在窗边,默然看着外面的人。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刚自己故意的举动好像有点成效,那人松口的态度似乎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
她甚至生出了一丝莫名的错觉,在这场二人的角逐中,那人从主动慢慢变为了被动,是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了。
她好像拿捏住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又养了几日,贺韬韬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左臂能够抬得起来,精力也变好了不少。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生了空暇就得动起来,朝着天空吹了响,没多大功夫,阿鹫出现,盘旋两圈后落在义庄的屋檐处,小盒没见过鹰隼,以为是大只的乌鸦,朝着阿鹫啊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贺韬韬很喜欢小盒,她抬起手,阿鹫识趣的歇在她的臂膀上,她冲小盒招招手:“摸摸看,阿鹫很乖的。”
小盒兴冲冲的跑过来,跃跃欲试准备摸,却始终不敢下手,阿鹫梗着脖子一点都不像贺韬韬说的很乖,小盒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摆着手表示不摸了,又做了飞翔的动作原地绕着贺韬韬转圈。
贺韬韬对阿鹫说:“带我去找狸娘。”
然后她对小盒说:“我晚点给你带冰糖葫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