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殿前兵马司的人握刀的手一顿,表情变得肃杀。
冯退忧上前一步,冷着脸问:“蔺止叙,你这是在妨碍殿前兵马司办案!”
“你们要办案拿人我管不着,只是这些人和你办的案子无关,今夜,我要带他们走,你要拦只管试试!”
夜雨沉沉,风雨欲来。
两队人马分庭抗礼,贺韬韬此刻被蔺止叙护在身后,这还是自爹和师父去世,离开惊风十二堂之后首次有人站在她身前用行动护了她。
虽然以她的功夫来说不需要,她甚至小声说了句:“我还能打。”
蔺止叙紧紧拉着她的手没放开,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掌心带着燥热,烫的厉害。
冯退忧手里的枪一直没有放下去,原本对着贺韬韬,蔺止叙挡在她身前,枪尖直指他胸腹。
冯退忧挑眉冷哼:“试试就试试!”
话音刚落,枪尖直直刺过来,贺韬韬大惊失色,出于身体的本能将蔺止叙用力往后拉退几步,另一只手提刀挡开。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两人凭空生出些默契,配合得当,蔺止叙从贺韬韬身后换了位置,空着的那只手接过贺韬韬另一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刀架在冯退忧的脖颈上。
“我说的试试,是这个试试。”
这是今夜第二次被人刀架颈侧了,他这个新任殿前兵马司指挥使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冯退忧神色愤恨道:“呸,你们两个狼狈为奸!胜之不武。”
贺韬韬才不管那么多,反唇相讥:“是你自己蠢,明明都说了我们不是你们要捕的人,还要仗势抓人。”
边说着瞟了一眼外面地上蹲着的蟊贼,那群人正蠢蠢欲动准备跑,贺韬韬冷笑道:“蠢货,你们真正要抓的人,跑了。”
冯退忧脸黑极了,但是刀还架在脖子上,只能恶狠狠的瞪着贺韬韬和蔺止叙,厉声朝手下吼道:“愣着干什么!去抓人!”
贺韬韬摇摇头,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这些殿前兵马司真是吃干饭的,徒有其表装得凶。
危机暂时解除,蔺止叙缓缓收了刀,对冯退忧说:“事急从权,多有得罪。”
冯退忧才不听他说的这些话,气急败坏,指着他鼻子骂:“蔺止叙,今日你妨碍殿前兵马司办案拿人,我要参你!”
蔺止叙哼笑一声,顺手把手上的刀递给贺韬韬,冷冷看着他:“看在你父兄的份上,好意提醒你两句,京都水深,切莫引火烧身。”
贺韬韬则是眉头一扬,当着他的面比划了两下双刀:“敬着你冯家霸王枪的名号,我刚让了你两招,要是真刀真枪来,你不一定能赢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独留冯退忧气得牙都要咬碎了,说破天他也只是个十八岁刚脱离父兄庇护的少年郎,气性大的很。
蔺止叙拉着贺韬韬一直上了二楼进了屋子,刚把门关上,蔺止叙撑着门两眼一黑,竟是要晕厥过去。
贺韬韬着急忙慌扶着他,慌了又慌:“不是,这会儿你别晕啊…”
蔺止叙整个人的身子重量压在贺韬韬身上,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你下手可真狠,疼死我了。”
贺韬韬架着他,又急又气:“能先别晕吗?走两步,走到床边在晕…”
蔺止叙想笑,但脑子却是混沌的厉害,刚刚在楼下自己是强撑着一口气,眼下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踉跄着脚步被贺韬韬架着往床边走,迷迷糊糊听到贺韬韬一直在骂娘。
她的精力可真好啊,好羡慕她活得如此肆意鲜活。
贺韬韬放下他的时候重心不稳,被他带倒在床上,脑袋直接撞上他胸膛,蔺止叙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