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河间近郊的别院守卫森严。
铁弗骁入内,门口护卫右手捶胸恭恭敬敬喊道:“见过特勤。”
铁弗骁脸色黑沉不发一言,随手将手里的弓扔向护卫。
刚入内院,尉瀛川从里面出来,步伐有着虚浮,手上动作整理着束袖。
见到铁弗骁有一丝微愣,很快面色如常,寒暄道:“特勤这是出去了一宿?”
铁弗骁心情不佳,不想和尉瀛川打招呼,转瞬一想自己一行人住在尉家别院,好歹也得给尉瀛川一点薄面,微微点头,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尉瀛川也不恼,瞥了一眼离去的铁弗骁,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笑意,正了正自己的衣领,扬长而去。
铁弗骁径直入屋内,多年习惯,让他进入独属于自己的地盘会立马洗净双手,这次刚一进屋,屋内弥漫着丝丝淫靡气味,他警觉起来,屋内还有其他人!
一连串轻微的铃铛声响起,铁弗骁走至床榻,王女乌澜珠一丝不挂的正躺在他的床上,双眼迷离,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语调含笑对铁弗骁说:“你回来了,可有想我?”
铁弗骁目光在乌澜珠身上短暂停留一瞬,便冷漠的撇开,质问道:“你躺在我床上做什么?”
乌澜珠伸手,手指轻轻点在铁弗骁的腰腹处,一点一点游走着,最后停在铁弗骁的腰带处,朝着自己面前轻轻一勾。
“骁,你好生无情啊,我现在就躺在你面前,你不想和我一起快活吗?”
铁弗骁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拍开乌澜珠的手,“你要是喜欢在我这张床上和男人苟合,我搬出去,这里留给你。”
乌澜珠脸色一僵,目光转寒,直起身子面向铁弗骁:“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你有趣,征服一个不愿臣服于我的男人,这种乐趣让我着迷。”
铁弗骁垂眸看向她,将她从头到脚认真扫视了一遍,面露讥诮一笑,突然伸手触碰她的脸,乌澜珠大喜过望,仰着头想要他的爱抚。
铁弗骁的手滑到乌澜珠纤细的脖颈处,一把扼住,乌澜珠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眼睛倏地睁圆,一脸惊恐。
“你的身体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索然无味,让人恶心。”
语毕,毫不留情的将乌澜珠推开,乌澜珠摔在床上心中生恨,回头看向这个男人,气得捶床。
铁弗骁转身离开,这张床这间屋子他是住不下去了。
乌澜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铁弗骁,你会后悔这么对我的。”
铁弗骁步子没停,多待一秒都觉得难受。
屋里的乌澜珠气急败坏,将床上的枕头被褥全部扔在地上,仍觉得不解气,冲着外面高声大喊:“去把斛律挞喊过来!”
四月初九,尉国公生辰。
国公府要举办寿宴这件事,从几个月前就开始张罗。
贺韬韬收到尉三亲自送来的请帖,这寿宴是非去不可了。
刚下过一场春雨,贺韬韬今日一身竹青束袖衣裙,结髻于顶,剩下的发丝用一根红绸系起垂在身后,将蔺止叙送她的那根菩提珠子木钗插在发间,额上还带了一根银叶额饰,颇为俏丽,是她以往鲜少尝试的打扮。
菜刀和谈翎一同跟随前往。
至于寿礼,贺韬韬颇费了番心思。
尉家高门大户,财大气粗,什么样的金玉珠宝、古玩字画没见过,送些金啊玉啊什么的没意思。
不送又没牌面,只想着随便送个遮手人情应付过去。
既然尉国公喜好修仙炼道求长生,贺韬韬决定投其所好,直奔蔺止叙的紫竹别院,打算从他日常带着的一堆瓶瓶罐罐里挑上两颗养生药丸。
贺韬韬一阵翻翻捡捡,拿着两颗硕大无比黑黢黢的药丸问蔺止叙:“这药治什么的?”
蔺止叙埋头文书,眼风瞟了一眼,惊讶一笑:“你从哪翻出来的?”
贺韬韬放在鼻尖嗅了嗅,怎么感觉...有股辛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