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尉府,外面乱哄哄的。
举着火把的兵甲在大街上驰骋。
往日热闹的河间府此刻家家闭户。
“城门处,尉家私兵不肯投降,袁大哥劝降的时候还中了那副将的暗算受了伤,眼下还在僵持。”
蔺止叙面若寒霜,提弓翻身上马,道:“去城门处。”
城门口,以袁琦为首的一小股幽蓟边防军将尉家私兵拦在城门口,袁琦手臂被砍了一剑,看到蔺止叙来,面有愧色:“少将军,是袁琦没把事情办好。”
蔺止叙随他一起登上城楼,那副将耀武扬威,直接放言待会要杀入城中大开杀戒。
话都还没让那副将说完,蔺止叙拉弓就是一箭,直入那人的额心。
袁琦等人还没缓过劲来,这群私兵的人数远超目前城中的守军,要是这群人哗变生乱,河间府就真的要乱了。
那副将突然中箭惨死,身后的兵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箭射来,被高举着的尉家旗帜倒地。
“尉家谋反,主事者尉国公和尉瀛川已死,尔等不知情者放下手中武器可饶恕死罪,倘若还执迷不悟,负隅顽抗者,全部杀无赦!”
“你们自己想清楚,是做叛贼人人得而诛之,还是放下武器归顺朝廷?不知情者,本官答应你们,可以既往不咎!”
很快,最前面的兵甲扔掉了自己手里的兵器,一个个面如土色。
他们本就是没被登记造册的私兵,行的就是谋反之事,但眼下发饷银的主将都没了,还拼个什么劲?
最后面的兵索性直接往回跑了,一派溃逃景象。
追风揪着一个人的衣领上了城墙,正是此前在寿宴上提前逃跑的尉三。
此刻的尉三刻意把脸抹黑了,换了衣服,混在人群里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主子,这尉三公子想溜出城去,但眼下外面这么乱,我担心他的人身安全,就把他拎回来了。”
尉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谢谢你啊,差一点就出城了。”
蔺止叙皱眉:“你想溜?尉家谋反这事已成定局,你能溜到哪去?”
不提还好,一提尉三就来气:“这两父子真得是脑子有病啊!老子做他们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说完,带着可怜样看向蔺止叙:“我真没参与,也不知情,能不能看在大家算是朋友的份上,把我当个屁放了?就当河间从没有我这么一号人物,你回头给皇帝说尉家人都死绝了,怎么样?”
蔺止叙像看傻子一样冷笑道:“你觉得呢?”
说完使眼色给追风:“先把他捆起来,丢到知府衙门里。”
他则是风风火火的下城门就要走。
尉三急了:“蔺止叙,朋友一场,别这么绝情啊!”
追风和龙溪上来,架着他的胳膊就要走,他冲着蔺止叙背影大喊:“我知道贺韬韬在哪!”
此话一出,蔺止叙驻足,奔回来问:“你见到她了?在哪?”
尉三挣脱开追风的束缚,咽了口唾沫才说:“做个交易,我告诉你她人在哪,你想办法让我不受谋反牵连。”
蔺止叙二话没说,一口答应:“成交。她人在哪?”
尉三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有些无语的嘀咕道:“我就知道...”
“我从尉家逃出来没多久,就看见那群乌丸人也出来了,那个和你比箭的乌丸特勤抱着你媳妇儿出城了...”
大约是瞧见蔺止叙越来越黑的脸色,尉三声音越来越小声。
“追风,带一对人随我出城,袁琦和龙溪守在河间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