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帝都洛阳,伴随着昨晚的地震,朝会刚开始就剑拔弩张。
森严的德阳殿内,百官朝拜之后,依次落坐,汉承秦制,君臣坐而论道。
只见郎中张钧出列上谏政道,先是行礼,后神情严肃道:“昨日地震,盖因朝有奸逆作祟,奸逆者是为十常侍,霍乱朝纲,卖官鬻爵,鱼肉百姓,残害忠良,蒙蔽圣听,致使朝野震荡,上天震怒,降下灾祸,臣请诛奸逆十常侍,召告天下,以安民心。”
张钧声音刚落。
突然哭声四起,中常侍张让,赵忠,痛哭跪倒于汉灵帝脚下口呼:“冤枉”。
而朝堂上诸公端坐,默不做声,一时之间,各方皆在等待,这个朝堂,这个国家最高统治者,汉灵帝如何应对。
只见身着黑色冕服上绣五爪金龙,头戴冕旒高坐于龙座上的汉灵帝,脸色疲倦,眼观四周,内心不由感叹道:“如此迫不及待吗?”
内心不由心生无力,想他刘宏,本无缘帝位,只因为窦太后与其父窦武,为独断朝纲,才在所有皇帝人选中,选中了仍是少年,而且性格温顺又无强大外戚支援的他。
但是窦氏一族料错了,他们不清楚所有宦官权力皆源自皇帝,没有皇帝的支持,他们就如同无根之萍。
所以他们天然是皇权之下,最忠实的奴仆。
只要作为皇帝的朕给予他们信任,他们就会无条件的臣服于朕,年幼的朕才以父母为喻,向宦官集团释放善意。
所以最终结果显而易见,窦氏一族败了,败在了自己的天真,和幼稚的认知。
但是,自梁窦两大外戚连继弄权被覆灭之后,却直接导致了中央局势混乱,地方势力趋中央无暇顾及之际,迅速膨胀。导致了干弱枝
而眼前满堂朱紫,滚滚诸公,谁的身后,哪个不是代表着一方势力?
年越下降的财政收入,空虚的国库,朝庭仍时常赦免百姓税收,但是百性仍流离失所越多,世家豪强们府库积攒却越来越多!
致使连年的边境兵祸,得不到解决!
卖官鬻爵,为何如此?
还不是正常的税收收不上来,国库里面都快跑老鼠了,才时常感叹恒帝,不识财政。
万事无财力物力而难成,而能开源唯有这些虚名的官职罢了,三公也好,九卿也罢,只要能卖个好价钱从而扩充府库,到时候建西园八军,复振汉兵威,强大中央,复压天下,这些又何足挂齿呢?
到时让从宦官中选贤能及忠心之背为校尉,介时可间接由朕直掌兵权,从而削弱大将军权,从而集中权力,到时候你们都将是吊梁小丑。
眼见内库稍有存钱,计划刚刚要开始,你们竟然坐不住了!
到嘴的肉不想吐出来了!
想干啥?
杀鸡敬猴吗?
而你张均又是谁的人?世家?军中宿将?亦或是忠臣?
当然了不管你是何人?沽名钓誉也好,别有用心也罢!亦或是自诩忠臣义士也无所谓!
都不重要,为朕分忧,你就是忠,不能为朕分忧,你就是奸。
念及此,汉灵帝刘宏,故作哀伤,低头对着匍匐于脚下的中常侍,似怒其不争,哀声道:“朕明你等忠心,而如今满朝文武皆无一人为你等争辩,是否背着朕做何祸国殃民之事了?”
闻言张让,赵忠对视一眼,瞬间冷汗直冒,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松了口气。
瞬间口表忠心,磕头如捣蒜。
一时间朝中百官表情各异。
大将军何进一脸畅快,看着在汉灵帝脚下匍匐磕头的宦官,脸露喜色,仿若大仇得报的感觉!
内心暗喜道:“你们这群阉狗,也有今天,要不我加把火,踩一脚?”
太傳袁隗,司空崔烈相视一眼后面色阴沉,太尉曹嵩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