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息之师的将官与一名全副武装的重甲铁鹰锐士撞在一起,剑光交错之后,两人皆为对方的实力所惊讶,四目相对。
负责收集情报的秦卒在一旁出言提醒道:“什长,看打扮此人在申息之师中有些地位,虽说这些年许久没有听到过申息的名号,但骁勇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切莫轻敌!”
那担任什长的锐士冷笑一声:“丧家之犬罢了,真这么神勇,为何亡国之战中都未曾出面,反倒跑到这穷山僻壤呈威风。”
说罢迈步迎向那人,手中玄铁长剑如同惊雷般狂舞而出。
熊图手中近三米的长矛横抽在铁盔甲上,闷响之后将人抽下马去,长矛猛地向下刺出,却被一杆突然探出的长戟拦下。
抬眼望去,一名武装到牙齿的铁甲兵立于马上,一言不发。
看盔甲的样式,似是秦军百夫长的打扮,应该就是场中这两百余铁鹰锐士的头领了。
“哈哈,虽说官职小了些,不如什么劳什子将军叫得气派,但也是条大鱼,今天就取了你的人头祭天。”
熊图张狂一笑,连带着脸上浓密的胡须都跟着抖了抖。
年近半百,一顿饭还能吃三碗的师良骥呼吸急促,身前是一个披着白色披风,面容清秀到足够给自己做儿子的年轻人。
即便是深夜,男子身后的白色披风依旧反射着熠熠光辉,高调至极,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个世家大族的子弟。
“脑子虽不好使,但身手还不赖,有些难缠。”师良骥眼神只是在男子身后的披风上停留了一瞬,锐利的锋芒便再次显露出来。
人马纵横的战场上,局势愈发焦灼。
……
洛军将一片兽皮敷在伤口处,只是注入了微量的气,刚刚被剑气划开的伤口便止住了血。
不知是由什么凶兽的皮毛制成的灵宝,对止血活络,治疗外伤有极强的效果。
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兽皮当即变得枯朽暗淡。
冯成荫见洛军身上的伤口转瞬间也已经恢复如初,当场大急迈步冲来,洛军持枪迎面撞上,蓝白二色挥动之际。
一柄铁剑突然闪现,对着冯成荫腋下刺了过来,冯成荫大惊,连忙抽身飞退。
左军步兵营百夫长带着几名南越兵卒强杀过来,盔甲的缝隙中卡着丝丝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牙关咬的紧死,长剑横在身前,和洛军站在一起。
洛军作势欲扑,意图以多打少,趁四周的秦卒还没有围上来抢攻,试图眼前秦将斩杀,没想到那百夫长伸手将自己拦下。
“你且去护军都尉那里,这秦将我来对付。”
洛军运气瞥了一眼过来人,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
那人跟洛军并肩而立,沉声说道:“山城姬将军派出的援军已经冲至山下,不过暂时被秦军拦下了,护军都尉亲自领兵去会合,但也被一名秦将拦在半山腰。”
“那人手段凶悍,军中无人能当,燕将军开战后能连斩数名敌将,肯定能将贼人头颅斩下,还请速去救援!”
洛军眼神一动,不觉间战场竟已经拼杀至此等地步,只得对百夫长道:“切勿恋战,小心保重!”
说罢抢过场中的一匹战马,转身向着鲍伯宏的方向直冲过去。
冯成荫见洛军远去,心中虽有不甘,倒也并没有追赶过去,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这几名南越兵卒。
百夫长二话不说,双手将长剑举过头顶,猛地冲到冯成荫面前重重劈下!
冯成荫转了个剑花迎向来人,两柄长剑碰撞在一起,刺耳的撞击声音响起,百夫长宽厚的剑刃被斩出一个豁口。
百夫长也不在意,接连交战数日,原本锋利的剑刃早就有多出磨损,好在自己这长剑是特意找铁匠打造的,要比寻常的制式铁剑厚上不少。
那秦将手中长剑看着轻飘飘的,想来应该无碍。
冯成荫向后退了半步后,沉下腰马,双手持着剑柄,狠狠地向下斜劈过来。
断裂应声响起!
厚重的长剑被拦腰截断,血光炸裂,一道极深的伤口从百夫长的肋骨贯通至腰间,都没来得及呼喊就没了生息。
身后的几名南越兵卒刚刚近身,几道锋利的剑光接连绽放,带出几抹猩红的血液。
……
左军副将张谋单手紧紧握着长矛的木杆才不至于倒下,赤色的盔甲被打的粉碎,零落的碎块散在脚边,每次呼吸心肺变如同火燎一般,饶是站着就已经万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