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试探,还想继续说下去,话头被微凉的唇瓣堵住,她像是这才将感官找回,嗅到对方身上的酒气。
这一吻,缠绵了许久。
离开白芷乡这么久,她总算愿意跟自己敞开心扉,老先生的事她从前极少提,他们有约定彼此不问过去、不窥视对方的秘密。
二人隔着衣衫感觉彼此的燥热,喘息之间苏寻春侧过脸去,埋在他耳边轻喘。
“阿九,我需要良民证。”
萧佑泽眸子深了深,看不出情绪。
他松开怀中人替她整理好衣衫、掩好被子,“先养好身子,晚些时候我让姜赫送你去京郊别院。”
说罢,他起身欲走,苏寻春伸手将他握住。
明明有千百句想说,话到嘴边上偏挑了句男人最不爱听的。
“我不想做殿下的笼中雀。”
萧佑泽听得殿下二字已是不爽,可见她双眼蒙上薄薄一层水雾,心头的火苗早就熄灭,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夫人多虑,我只是想让洹儿陪着你。”
目送他离开,苏寻春浑身酸软钻进被子里,没由来的惆怅起来。
萧佑泽若真的不想她多虑,何不放手让她走。
那日她已然挑明二人处境,可这位东宫太子依旧如此,好似他们之间的问题会随着时间消失。
亦或对方坚信自己会妥协。
自古男人皆薄性,萧佑泽纵使现在对自己有一分情又如何?
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何况帝王家,可女人却只能乖如鹌鹑苦苦傻等。
金银非她所愿,权势非她所求。
母亲当年倾尽所有为只愿与父亲恩爱白头,父亲却在她怀孕之时与丫鬟苟且。
她曾与阿九说,愿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早知穆承彦绝非自己良人,看见他带锦夏回家心里是窃喜的。
本打算与他和离回白芷乡,真正与阿九结为连理......
世事难料。
苏寻春十指紧握,掐出一道道殷红,乱世浮萍她本没有资格求得良缘,可她偏要强求。
这夜梦魔一直缠着她,将她从凌云之间拽入万丈深渊,不断撕扯、啃噬...最后变成了萧佑泽的模样。
“寻春,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直至午后那魔音仍在她耳边循环,她脊背阵阵发寒,到了京郊别院便早早歇下。
洹儿来看她时,她还迷迷糊糊睡着。
嘴里喊着娘亲和师父。
洹儿学着草庐时爹爹照顾母亲的样子,给她擦额头、揉太阳穴,似模似样。
黄昏时分她终于醒来,小家伙已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苏寻春轻手轻脚出来,皇甫桑墨果然正站在暗处等她。
“多谢你救我。”
皇甫桑墨回礼道:“夫人不必客气,若不拿出点诚意,你怎肯帮我?”
苏寻春往后退了一步,柳眉紧锁,“你究竟所为何事?”
“帮我盗取太子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