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泽见她极其认真,告诉了她实情,“早些日子被黄家送离玉京城,不过好像有人在除夕之日见过他。”
苏寻春没有接话,还没确定的事她暂时不想对他说,目前他最重要还是养伤。
毕竟出征在即了!
苏寻春视线掠过门帘和屏风望向书房的位置,轻扯嘴角,回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没什么温度的唇瓣。
“快闭眼,我也困了。”
“好,夫人说了算。”
萧佑泽深深呼了一口气,就这么拥着她入睡。
不多时耳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好像比任何时候睡得都沉,缠在腰间的双臂力道也松了些,苏寻春抬起他的手臂轻轻放下,替他重新缠好伤口。
蹑手蹑脚下了床。
光着脚,走到书房案台边那幅古画面前。
经过她这几日的观察,非常肯定这画有古怪。
那晚她从门缝看到萧佑泽就这里消失,好几次想一探究竟总被发现,今日见他气色好了些才敢下点药。
苏寻春凭借记忆,取下发簪在抽屉摸索半天,可能是太紧张,反反复复第三次才看到机关。
暗门开的瞬间她望向两丈开外的寝殿,尽管有重重阻隔,仍有点心惊。
殊不知原本熟睡的男人正含笑看着她的方向。
苏寻春生平第一次偷东西,心都快跳出来。
她小心翼翼掀开古画,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密室内摆放着各种书籍、卷轴,悬着一颗心看了一圈,目光很快被角落架子上的紫檀木盒吸引。
她快步上前,嗅了嗅并没有异常。
打开木盒,只见一枚精致的印章静静躺在丝绒之上。
细细看来,私印由上等和田玉制成,触感温润,色泽如凝脂。形状规整,边角圆润,四周雕刻着细腻的云纹;顶部是一个简约而典雅的平顶,没有过多的装饰。
将其翻转,印面刻有九叠篆书。
——“青宫御宝”,字体工整却很独特,很难模仿。
苏寻春以最快速度盖在准备好的两张良民证上,心跳如雷,背心汗水早把里衣浸湿......
“哇!这就到手啦!寻春姐你可太厉害了!”
花娣双手捧着良民证,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忽而眼珠子一转,抱着她的肩膀摇了摇。
“去酉州路上我们随时都可以找机会逃啦!何必再为皇甫大叔冒险!他武功那么厉害,自己去偷啊!靠女人算是怎么回事?”
苏寻春知她说的是气话,最近这丫头跟着皇甫桑墨练武,没少挨训。
这话如果是数月之前,她必定会考虑。
可此刻......她心里五味杂陈,淡淡一笑,说了花娣无法反驳的理由。
“没有他,我们走不远的。”
花娣仍旧不服,想了想,倒也不急,等自己学到皇甫老头儿五成功力,一定能带寻春姐逃离太子殿下的魔掌!
萧佑泽受伤一事外人并不知晓,所以在解毒之后他需要立即回到东宫,与皇后交涉此去酉州之事。
对于寻春只是盖了私印而没直接拿走,他也有些疑惑。
他原本的计划,是让皇甫桑墨趁此机会先救出那帮义士,此行危机四伏他不一定能随时确保寻春和洹儿的安全,而皇甫桑墨和靳子琮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他初心,并不愿寻春跟自己去酉州。
锦州,目前来说是最安全、最合适的地方。
只是一想到要放她走,心中郁结愈发膨胀塞满了整个胸腔,尽管只是暂时,他也不愿。
真怕这女人又犯浑,再也不回他身边。
好在他还有机会反悔,至少在去锦州路上的一个月,他们会时刻待在一起。
“寻春,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