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军中有规定?是哪个军中的规定?你汉兵在我八旗兵的眼中,那就是个der,爷让你干你就得干,怎么?你要跟爷叫板么?”
木卡觉得这汉兵小子太不识趣了,居然跟他讲军规,他不知道他们满州兵都是大爷吗?这人真是太傻太天真了,蠢得十分之清撤啊。
不止木卡觉得这小子蠢,八旗兵中,十之有七,觉得他脑壳长着就是给人当尿壶用的,实在天真的紧,遂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刺耳嚣张,恨不得传出去三里远。
刘小毛的十指狠狠地抠进了泥土里,这个旗子鬼!
绿营的战友们所握紧了拳头,形势一触即发,只是那些八旗兵却没有一点儿的危机意识。若是此时还在战场上,相信他们的脑袋已经在地上滚了N圈了。
此时,很明显,讲道理已经行不通了。大家都看向了副将沈泉,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便打得那些旗人满地跪着叫阿大(爸爸)!
沈泉正在犹豫,若是此事处理不好,一旦斗殴,倒霉的还是他们绿营兵。天下谁人不知,满汉不同刑?
沈泉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
璟舒看着前方,一方嚣张狂笑污言秽语,一方青筋暴起蓄势待发,战争一触即发。
她和纪将军刚到这儿一会儿,但很明显,这边闹了一会儿了。就冲这些八旗兵口吐的芬芳,璟舒就知道,他们这是在欺负人了。
更何况,还有一张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年轻的脸呢?
璟舒转头看向纪汝轩,指了指沈泉道:“纪将军,形势如此紧张,他们打的起来吗?”
纪汝轩面色平静的问道:“公主有什么看法?”
谁也不知道,此时纪将军的心里,已经擂如战鼓,他十分紧张的等待着公主的回答。
“什么看法,当然是打啊!你没看到那些八旗兵的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吗?”璟舒理所应当的说道,“不过,别打死,打个半死就成。”
打死了,这些汉兵,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活不成。
公主话音刚落,纪汝轩顿时便觉得脑中烟花四起鞭炮齐鸣,回京别说十顿饭了,便是四万多顿......,还请公主给个机会。
纪汝轩神采飞扬道:“放心,打不死也打不残,打击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从肉体上,而是从精神上。公主,看臣的。”
璟舒有些好笑,这就高兴了?别以她看不出来,这人就是在试探她呢。但凡她为那几个嚣张到快上天的旗人多说一句话,这个姓纪的将军说不得就要在心里鄙视她了。
其实,要听好听的她这儿多着呢,最重要的来一句: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哎。所以家里出了坏份子,做大哥的自然该好好的教育教育啦。
纪汝轩果然去教育了。
他先是飞起一脚,木卡便被他一脚踹飞,卡在了大树的枝丫上了。
他先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踹懵了,接着,两股间一股生理疼痛刺激的他的眼睛快速的弥漫上了水汽,最后,等他彻底反应过来之时,身为爱新觉罗红带子的种族高贵感顿时让他有种屈辱至极的感觉,憋的脸像个煮熟了的虾子般,可是,愣是没有能骂出一句完整 的MMP来。你以为他不敢骂吗?不,他只是怕被罚的更惨!
八旗子弟们......,阿玛哎,将军太凶残了,真的太凶残了,他们后悔了,不该挤破脑袋争来这个原以为又露脸又轻松的好差使的。现在脸露不成了,没准儿P股墩儿还得挨几棍子呢。孩子还小,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呢。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便没有他们的主动请缨,皇上也会将他们这些只知遛鸡逗狗的八旗兵打包丢给纪汝轩的,好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兵,他们的差距在哪儿。
此时,汉兵们看着木卡犹如王八划水,在树上扭动着四肢之时,都低下了头,不用仔细看也能看出人家在忍笑,与刚才八旗兵狷狂嚣张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实在是人家汉兵笑得太含蓄了,可又实实在在的在打他们的脸。从来没有受过这等鸟气的八旗兵丁们,心中真是又委屈,又羞辱,又气愤。
便面对纪将军,他们是敢怒而不敢言。
刘小毛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给将军丢脸了。
纪汝轩指了指木卡,刘小毛瞬间会意,他三步两步的跑了过去,把卡着的木卡从树上救了下来。
木卡本不要刘小毛救的,但他不敢说话,只能憋屈的像只被砍了鱼尾巴的死咸鱼一般,被刘小毛搬弄着四肢,把他从树上放了下来。他揉了下通红的眼睛,今天丢人丢大发了,回去就让阿玛给他改名字,不然,他这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杀人诛心啊,八旗兵看着木卡红通通的眼睛,默默地咽下了同情的眼泪,让被木卡踩在脚底下的汉兵去救木卡,这家伙怕不是要气死吧。
“本将军吩咐的事情你都做完了?”纪汝轩看向木卡时,木卡被他眼中的冷意冻住了,这明明是春天,他却撸了撸胳膊,小声道:“没有。”
“给你两刻钟的时间。”纪汝轩道。
木卡大喜,没想到将军居然网开一面,他立即朝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个人一溜烟儿的跑了,去圈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