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裴煜辰知晓她行踪后会派人来保护她,但是她不曾想,竟然是楚行。
楚行是裴煜辰的得力手下,是负责保护裴煜辰安全的。
若是派来保护她了,那他的身边,岂不是少了些保障。
楚行抱拳:“是,这地方不能多待了,还请云小姐快些离开。”
“不行,她此时不适宜奔波,她需要好好修养。”沈栖月第一个就反对,她也不是娇气,但是云姝婉此时这么虚弱,不适宜长途跋涉地赶路。
马车颠簸,云姝婉如何受的了。更何况,她现在这么虚弱,怎么受得了。
“可是血影阁的人已经得知了云小姐的行踪,我们手底下的兄弟都死了很多。”楚行还未开口,他身边的一个先开了口。
沈栖月还想说什么,却被云姝婉拉住了:“如此,有劳楚大人,红袖,收拾好东西,走吧。”
沈栖月瞪了一眼说话的人,却也没有说什么。云姝婉不想麻烦任何人,当然什么都自己忍着。
真是不会张嘴,等安全了,她倒要好好看看,这个人会不会好好说话。
“栖月,怎么啦,担心我吗?放心,我无碍的。”在马车上,见沈栖月一直沉着脸,云姝婉料她是担心自己。
沈栖月无奈叹息一声,又不忍对她发火,只能生生将怒火压下:“你自己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我能有什么担心的。有我在,你也不会出事。”
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自己热爱这个,当然也花了很多心思去学。
云姝婉见状笑了笑:“是,那就有劳我们沈小姐照顾了。”
云姝婉一向如此,沈栖月不由得赞叹。有时间她真的想见见云姝婉的家人,她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家,养出了这样一个女儿。
端庄大方,知书达礼,无论是仪态还是才华,再到样貌,人品,都无可挑剔。
没有那些娇生惯养出来的毛病,待人温和,性格又活泼。
她想,这不仅需要很多钱,也需要很多的爱和时间。
所以云家人养得云姝婉现在这样,会耍性子,会生气委屈,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却又懂礼,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样的人,也配得上更好的人。
…………
裴煜辰带着人骑着马走的,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自己早一点到,那云姝婉就少一分危险。
“殿下,前面有人。”清风指向前方的路上,确实很多人,但是,是死人。
他们横七八竖地躺着,地上全是血和打斗过的痕迹。
裴煜辰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心中不由得一惊,连忙跳下马来,他身后的那些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跳下马背。
横放眼望去,满地都是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个人还活着,全部都已经死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感到一阵恶心和窒息。
这片原本应该充满生机的树林此刻却变成了死亡之地,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草丛时发出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凄凉。
清风跟陆言带着人一一翻过他们去检查。
“殿下,他们是丞相府的侍卫。”陆言把寻得的一枚令牌递给裴煜辰,为了辨认身份,很多大臣府里都会发放令牌,是为了以防有别的人混进来。
而丞相府的侍卫,佩戴的当然是刻有云字的令牌。
裴煜辰接过令牌,他当然熟悉了,是丞相府的令牌不错。
那么与他们交手的,就是血影阁的人。
想到这里,裴煜辰心中的怒火愈发汹涌,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但他还是强行将这股怒意压制下去。
他知道,如今还不是生气的时候,他要保持理智。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的一棵大树,突然之间,一样非常熟悉的东西映入了他的眼帘。
远远看去,那像是个女儿家的小物件,静静地躺在树边的草丛中,似乎是在等待着被人发现。
裴煜辰心头一动,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来。
他将那东西捡起来,是一支玲珑剔透的玉钗,可是,如今通透的钗子上沾了血。
钗子他当然认得,那是他离京之前,托母后送给云姝婉的玉钗。
是他亲手所刻,独一无二,断然是找不出第二支的。
“殿下,他们不是血影阁的人,是御林军,他们还带着密令。”一旁的一个女子惊呼出声,她是裴煜辰培养出来的暗卫之一,朱玉。
裴煜辰不敢松懈,一直在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不为别的,他只为自保,他不想让他在意的人受到伤害。
而这样做,是被他的好父皇逼的。
裴煜辰急忙回头,接过朱玉搜查出来的密令。
上方的字迹清晰可辨,他又怎会不识得?那可是他父皇的亲笔手迹啊。
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一种独有的威严与气势。每一个字,他都是如此的熟悉。
而最为显眼的,则莫过于那鲜红如血的玉玺印鉴,仿佛在默默诉说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震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全力追杀云家之女云姝婉,阻拦者,格杀勿论!好一个格杀勿论啊!”裴煜辰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决绝。
只见他猛地将手中的密令狠狠地摔在地上,仿佛那张纸就是他心中怒火的源头。
他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地面,似乎想要透过这片空地看到那个下达命令的人。
他的拳头紧握着,手臂上的青筋骤然暴起,表现出他内心极度的不满与愤恨。
此刻的裴煜辰,心中的怒火根本无法达到平息。
真狠心,派了御林军出来,要杀一个女子。那女子还是朝中重臣之女,他的未来儿媳。
哦不,他不愿意让云姝婉成为他的太子妃,是怕他会比他这个父皇权力更大。
若是想,他也不愿意生在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