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辰未动,目光一直在沈栖月身上。见他盯着自己,沈栖月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对这桩婚事,真的没有不满意?”裴熠辰问道,早在赐婚圣旨下来之后,他就问了一遍沈栖月。
当时的沈栖月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担心沈栖月对这桩婚事是不满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沈栖月失笑:“你一路来避着我,就是因为这个。我对于这桩婚事,没有不满意。虽然我们之间也没有海誓山盟,也不像太子殿下和婉婉这般,两情相悦。”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们又不是现在就要成亲。可以慢慢来,尝试着相处不是吗?”
对于这件事沈栖月还是很看得开的,既然是赐婚,她还能当面拒婚了不成。
更何况,赐婚的对象还是裴熠辰。他是王爷,身份尊贵,最重要的是,洁身自好,帅气多金。
沈栖月哪里会不心动,就算是没有感情,相敬如宾,她的日子过得还是一样滋润。
她不是要靠男人,她也可以自己养着自己,她有这个心,也有这个实力。
见沈栖月如此想,裴熠辰的心也安定了下来:“我还以为,你会不满意这桩婚事。毕竟,依你的性子,你似乎不太喜欢旁人左右你的事。”
更何况,是她的终身大事。
沈栖月看他眉眼间带着很多意味不明的深意,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要是换一个赐婚,那她或许真的会很反感,甚至会想不顺从。
但是,如果是裴熠辰的话,她心里还是能接受的。
但是,她又如何开口。
她总不能说,因为是他,所以她没有不满意吧。
“我不在乎这些,嫁人虽然是一辈子的事。但是,要是找到一个真心待我好的人,便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相信你,不会亏待我的对吧。”
一辈子,沈栖月不敢说。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可以穿回去了。
凡事都说不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这样想来,她不禁感到一丝失落和惆怅,心中满是遗憾之情。在这个地方,她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目睹了无数令人感慨万千的事情发生,同时也收获了许多宝贵的经验和知识。这段经历犹如一场绚丽多彩的梦境,让她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更重要的是,她来到这里,结识了一个至交好友。
认识云姝婉,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更有盼头。
虽然是玩笑的话,但是裴熠辰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自然,你若嫁到了尊王府,便是尊王府的主母。整个府上,都由你做主。”
本来,他也没有娶妻的想法。毕竟他身体有缺陷,一双腿都废了,谁愿意嫁给他。
“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吧,对了,我想知道,婉婉腰间的玉佩,有什么用。”
出来之后,沈栖月也是经常看见云姝婉腰间挂着一个卖相极好的玉佩。
但是却又不是很起眼,云姝婉腰间挂着许多吊饰,一眼望去,也不会令玉佩显得很显眼。
“玉佩是煜辰送的,可号令他名下竹雨轩的人。而竹雨轩的人,也认得这枚玉佩。”
“这玉佩就是象征身份的对吧,但就不怕有人冒充。”这是沈栖月最不明白的地方,裴煜辰的竹雨轩规模这么大,分布各地,也不是人人都认识云姝婉的。
甚至,也不是人人都认识裴煜辰的,就不怕有人冒充。
裴熠辰低头失笑:“煜辰做事一向周全,自然是考虑到了。竹雨轩分部一成立,煜辰便会派人把他和云小姐的画像送过去。”
“所有竹雨轩的管事人,手里都有一幅云小姐的画像。这就意味着,无论到哪,只要是竹雨轩,都能为云小姐所用。”
这点,裴熠辰还是觉得裴煜辰做得很好,想得很周到。
而且,裴煜辰也在用自己的方法护云姝婉周全。
“也难得他想得如此周到,这样,无论婉婉到哪,她都可以用竹雨轩的人。”
这样一来,确实方便不少。
起码沈栖月是这么觉得,竹雨轩的人是裴煜辰亲自选出来的,自然是信得过的。
“煜辰的竹雨轩,一开始是为了自保。后来心里有了人,便想着用这个势力能够护着心上人。”
裴熠辰谈及此事,眼里都带着心疼。怪他,不能帮裴煜辰,还要靠裴煜辰保护。
见裴熠辰的神情,沈栖月主动转移了话题。
“不早了,王爷早点休息吧。”
“沈小姐也早些歇息。”
………………
陈国公府,陈国公和德宁长公主相对而坐,陈子昂站着,似乎在和他们吵什么。
“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柔儿是你们亲生的。你们怎么狠心,把她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陈子昂十分生气地质问着,方才若不是偷听到两人的谈话,他还傻傻的以为陈敏柔只是奉了密旨去星河县罢了。
没想到,竟然被德宁长公主派人送去了姚城。
姚城正在打仗,陈敏柔被送去那里,岂不是危险。
德宁长公主见自己儿子如此生气,急忙宽慰着:“你胡说什么,你妹妹不会有事的。她很快便会平安回来了,她是我的女儿,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我不信你,反正我今日话就在这里了。若是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到底是真的打心里疼这个妹妹,陈子昂为了陈敏柔,什么都做得出来。
要是陈敏柔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敢和整个陈国公府作对。
“逆子!你在说什么!你眼里心里都只有你妹妹,全然不顾我们陈家的官路是不是。”
陈国公被气得半死,在他眼里,陈家的利益,他的官道是最重要。
就算是亲生女儿,他也能舍弃。
更何况,这又不是。
“我才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我妹妹。若是柔儿有个万一,我必定会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放下一句狠话,陈子昂甩袖离去。留下夫妇两人只能生闷气,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