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骤然融化,涌动着被吸收回墙里。
叶悯微一甩长剑上的鲜血,简单道:“假的。”
“你下手可真狠,若是真的我被你杀了怎么办?”
叶悯微转过头去,只见温辞倚着墙壁,挑眉冷冷感叹道,神情十足嘲讽。
然而这人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被一剑穿心,蓝色的衣袖落下,叶悯微淡然道:“靠着墙壁,也是假的。”
方才温辞才提醒过她不能靠近墙壁。
那倒在墙边的影人翻涌着回到墙里,只见从四面八方走来近十个“温辞”。所有人都生了一副美貌的面孔,平日里若看到大概是饱眼福,此刻那些目光落在叶悯微身上,只令人瘆得慌。
叶悯微环顾四周的温辞们,略一思忖便举起长剑来晃晃,高声道:“这样吧,你们谁能说明白我从前如何伤害你的,谁就是真的温辞!”
那些温辞神色各异,有不愿意说的有愿意说的,答案各种各样。叶悯微却须臾间冲去,旋身之间衣袂飘飞,长剑所过之处“温辞”们身上如冰冻般长出结晶,轻轻一敲便连人一起碎成齑粉。
影人们图穷匕见,纷纷使出术法,大多还是上一轮复制出的生棘术。
化晶术克制生棘术,树木结晶碎落,漫天粉尘之间,叶悯微叹息道:“都不骂我,没一个是真的。”
温辞那边就简单许多,因为他手里正提着个能辨别真话假话的嘲雀。
只听那叶悯微的影人一开口跟温辞说话,那嘲雀便没命地叫着“假的!假的!”
温辞轻笑一声,道:“谢了。”
影人们怫然变色,温辞则抬手将鸟笼扔进了半空中,嘲雀在鸟笼里支哇乱叫,温辞旋身而去。
窄道内声响如山崩地裂,温辞如杂戏表演一般在影人之中穿行,生棘术狂生的枝条也未能追上他的脚步,石头裹着枝条与人生长,咯吱作响继而化作齑粉。
待嘲雀吱哇乱叫地落下时,温辞稳稳接住了鸟笼,再次抛上半空。
蓝光与碎裂惊叫声交错,鸟笼穿过枝蔓与晶粉忽上忽下,嘲雀叫得嘶声力竭无比可怜。
鸟笼第五次坠落时,最后一个影人也倒下融化在鲜血里。温辞抬手接住鸟笼,仿佛完成一场弄扇戏表演,从道路中快速穿出。
在嘲雀愤怒的扑腾之中,温辞抹去脸侧的血,笑道:“你还是有点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