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尧现下寄居在魏府,自然和魏惊春顺路,他问卫瑾瑜:“卫公子直接回谢府么?”
谢府和魏府并不在一个坊市内,如果卫瑾瑜要回谢府,他们可以先绕到去谢府,再回魏府。
卫瑾瑜道:“能否劳烦你们送我回学监里?”
另外两人都有些惊诧。
孟尧下意识看了眼天色,没忍住问:“都这个时辰了,你还要回学监么?”
卫瑾瑜点头:“我想把剩下的半册书看完。”
北里距离国子学很近,驱车再跑一趟自然比去谢府还要方便,到了国子监门口,卫瑾瑜独自下车,与孟尧、魏惊春作别后,便转身进了学监大门。
孟尧与魏惊春在车内目送那少年郎进去,孟尧叹道:“这位卫公子,用功之程度,着实是令人钦佩,今日一番话,也振聋发聩。”
当然,二人心中也隐隐有另一番猜测。
譬如,是不是谢氏那位世子脾气太差,两人交恶,卫瑾瑜才不愿回府。
只是这种事毕竟事涉对方隐秘,他们最多也就在心里想一想,绝不敢妄言。
卫瑾瑜在藏书阁待到亥时二刻,依旧抱着未看完的书去了值房。因为顾凌洲的吩咐,如今值房条件好了许多,不仅有现成的茶点饮子,里面隔间还放置了浴桶,可以简单沐浴擦拭。
因为大多数时间留宿监中,明棠每隔几天便会给他送几套衣袍过来,顺便把需要换洗的取走。
今日吃了酒,虽只是春蓼酒,身上也沾了不少酒气,卫瑾瑜烧了热水,简单擦拭了一下身子,换上干净衣袍,便依旧坐到了书案后看书。
“公子。”
正看得投入,值房外忽然传来声音。
卫瑾瑜起身,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发现是一名长相陌生、做掌事装束的男子。男子朝他恭敬行过礼,道:“先生在等着公子呢。”
卫瑾瑜默了默,方关上值房门,跟着男子过去了。
两人从学监一处偏僻的侧门出去,不远处的墙下,已立着一名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
“先生。”
卫瑾瑜唤了声,掀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