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小鱼儿!”
陈鱼正在想着,忽然有人在门外叫他。
听声音就知道是春来。
陈鱼喝了一口水,咽下一口咸鱼干,看了陈刘氏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便出了门。
门外除了春来、还有虎子和小豆子,这几个人里,春来和虎子都和陈鱼年龄相仿,是陈鱼从小的玩伴。小豆子虽然小他们几岁,但他从小就爱和大孩子玩,很多大孩子都不愿带他,可陈鱼很喜欢小豆子,所以春来他们几个人便也不排斥小豆子,于是小豆子便黏住了他们,一黏就是七八年。
“什么事?喊得这么急,吃饭都不让消停。”陈鱼问春来。
“他找你。”春来对着虎子扬了扬下巴。
陈鱼看向虎子,舌尖舔掉一块塞在牙缝里的咸鱼干,问:“什么事?”
“他被柳三打了,让咱们跟他去柳家,找柳三算账。”
没等虎子说话,小豆子已经开口说道。
“不是柳三!是柳二的狐朋狗友,梧桐会一个叫贺魁的家伙!柳三那样的,我能打他两个!”
虎子辩驳道。言下之意,输给柳三很丢人,输给柳二的朋友,就不一样了。
镇子最东边的柳家,世代好武。这一辈兄弟五个,最大的和最小的相差二十岁。柳大已经二十三四岁,他爹帮他在县衙里谋了个差事,平时住在衙门里,很少回家,五兄弟的父亲柳文山在外带兵,常年不在家,所以柳二就俨然成了柳家的当家人。柳二比陈鱼虎子几人大三四岁,喜好拳脚。朝廷好武,开了武举考试,虽然不如文举那样受到重视,但毕竟也是一条通天之道,所以,身上有些功夫又不能通过文举的人就尝试走武举这条路。柳二就是这样,请了住家的武术师父教授武艺,谋划着两年之后参加武举考试。柳二行事有一股豪侠仗义之气,愿意结交练武的朋友,搞了一个“武友同乐会”,后来用“武”、“同”二字的谐音,改称“梧桐会”,附近十几个县镇的学武人纷纷慕名加入,他们经常在柳府切磋武艺,长期吃住在柳府。柳三和陈鱼虎子几人年龄相仿,柳四和小豆子差不多大,最小的柳五还在穿开裆裤。
“你叫我们出来,是想让我们去柳家帮你打架?”陈鱼问。
眼前这几个人,虽说是前身的朋友,可现在的陈鱼和他们却没有真实的交情,更何况陈鱼是成年人的心态,怎能掺和这些半大小子打架的事?还有,他对柳二的印象还不错,不想与他交恶。
“打架还用得着你?整天病怏怏的,连柳三都打不过,哪能打过那个姓贺的?姓贺的可比柳三厉害一百倍!”虎子撇嘴道。
这话倒不假,他们几个人中,最能打的就是虎子,就算剩下这几个人联手对付虎子,也顶多打个平手。只不过别人不知道:今天的陈鱼已经不是从前的陈鱼。
虎子能打,也好打,所以有时打了别人,有时候被别人打,占点便宜或者吃点小亏,都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