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你出手太重了。”柳二走过来，有些责备意味地看着陈鱼。

“二哥，我高估他了。”陈鱼低下头，小声说道。

他并不想羞辱贺魁，所以不想让自己的话被别人听见。

柳二呵呵一笑，道：

“我相信。鱼儿，以前听老三说起你，知道你水性不错，今天才知道，你这个人功夫也这么好。不仅功夫好，还很有趣。以后你有空，多到府里来。家父为我请了武术师父，你也可以跟着听一听，练一练，受些提点，更能精进。”

“谢谢二哥。”陈鱼道，“柳三怎么没见？”

“老三在书房里温书。他坐得住板凳，比大哥和我强，家父不愿让他学武，让他走文科举。”

“噢。”陈鱼恍然。怪不得柳三的大哥二哥都很强，可柳三自己却和虎子春来以及过去的小鱼儿几个一样弱鸡，原来是志不在此。

“二哥，打扰你了，我们该走了。”陈鱼说。

柳二摇了摇头，道：

“鱼儿，你们不能这样就走。我的客人和你交手，一败一伤，要是你这样就走了，我也太没面子了。你一拳打到贺魁吐血，我想试试你的拳力。”

陈鱼也摇了摇头：

“二哥，我不想这样，乡里乡亲，没必要好勇斗狠。我今天来，本来就是凑个人头儿，给虎子壮壮声势，没打算出手，我甚至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些功夫，今天以前，连虎子他们都不知道。出手都是情势所迫，万不得已。”

柳二笑了：

“我明白。看你对陆羽处处留手，就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可是，面子这个事儿，有时就是这样，就像你说的：‘情势所迫，万不得已’。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后面怎么结尾，不是总能遂应人意。不然，假如你是我，你该怎么办？”

陈鱼想了想，叹了口气。换了是自己，也会和柳二一样做。面子这东西，有时候确实是可以绑架人的意志的。

“好，就依你所说，比试一下拳力。”陈鱼退后一步，说道。

“鱼儿稍等，有一事问你。”

“二哥请问。”

“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费，我听得似懂非懂，你给我解释一下？”柳二说道。

“那都是为了帮助弱者，巧立名目，我也是信口拼凑，二哥不必太当真。”陈鱼笑道。

“哈哈哈！”柳二大笑几声，“鱼儿，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

柳二说完，退后一步，道：

“鱼儿，开始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请二哥出手。”陈鱼说道。

场中的人们始终把注意力集中在这边，早已料定会有这一节，但看两人一直喁喁私语，不知在聊些什么，时不时还笑上一阵，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看两人拉开架势，立刻兴奋起来。

“大家猜猜，二少爷和这个叫鱼儿的，谁更厉害？”

“那还用说？当然是二少爷厉害。不过，鱼儿也不简单，我看咱们这些人里，能胜过他的不会超过五个……不，不会超过三个……”

“这个鱼儿连胜陆兄和贺兄，确实厉害。要是被二少爷一拳打成残废，也挺可惜的。唉。”

“那倒不大可能，看刚才两个人聊的，就像好朋友似的。二少爷要是有个妹子，估计都乐意嫁给鱼儿。再说了，鱼儿对陆羽兄，也留着手呢。君子交手，都会有分寸的。这两个人动起手来，二少爷肯定不会下狠手，稍稍教训一下就行了。所以，结果就是：二少爷小胜。你们信不信？不信打赌。”

“有道理，有道理。你这个家伙不愧是猴精，果然猴精猴精的。”

“我也赌二少爷小胜。”

“二少爷小胜+1。”

“二少爷小胜+10。”

“二少爷小胜+25。”

“……我靠，都赌二少爷小胜，那还赌什么赌？”

“噤声！开打了！”

柳二正不疾不徐地打出一拳。这一拳，不像秦朗那样拳风凌厉，也不像贺魁那么张牙舞爪，可是内行看门道，陈鱼看得出来，这看似四平八稳的一拳，暗含摧枯拉朽之势。之前早就听说柳二的功力不凡，在整个福建省内能排到前十，今日看来，果然不简单。

我该用上几成的力量呢？

陈鱼头脑飞快地一转，决定还是用五成力量。

他今天本不想出手，结果出了手，本也不想伤人，结果一拳把贺魁打到吐血。今天他已经暴露了太多实力，如果虎子这班弟兄们问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掩饰，所以他不想再暴露更多的实力了，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百乐系统这个秘密。即便将来不得不暴露实力，也要循序渐进，不要让大家太过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