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并没有完全拦下黑田茂的刀,虽然卸掉了他大部分的力量,但是黑田茂的刀还是深深砍进了陈鱼的肩膀!
陈鱼知道,黑田茂想砍的,一定不是自己的肩膀。
此时陈鱼顾不得肩膀的疼痛,快速伸手抓住留在自己体内那把刀的刀柄。因为他发现,那把刀正在凭着自身的重力,一点一点地切开他的身体!
陈鱼咬了咬牙,猛地抽出了刀。
血立刻泉水一样从刀口里涌了出来。
此时回头再看,柳二和黑田茂激战虽酣,但黑田茂已经隐隐压制住了柳二。
另一处,秦朗和那个倭寇,两把倭刀你来我往,难解难分,刀刃相击,叮当作响。
陈鱼的右手拔出刺入黑田骏身体的木匕。
陈鱼把木匕向上抛起,像是一个贪玩的孩童,想要打一次木尕。
只不过这个木尕,一端尖,一端平。
陈鱼挥动倭刀,用刀身对准木尕平的一端,用力拍出!
“咄”地一声,木尕深深嵌入黑田茂的右肋!
不是木尕,而是木镖!
黑田茂身体一滞!
柳二被压制的大刀立时像被释放了的蛟龙般有了活力,咔嚓一声,刀从黑田茂的右肋砍入,生生把他的身体斩断了一半!
“啊!”
正与秦朗缠斗的倭寇惊呼一声,身形暴退三尺!
“哪里走?!”
秦朗手举倭刀,紧追而至!
倭寇退了几步,脚下拌蒜,仰面摔倒!
还没等他完全倒地,秦朗的刀已到,倭寇身未着地,头颅已经飞起!
陈鱼这时才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百米之处,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有贺魁等几个梧桐会的人,其余的都是大澳镇的民众,
密密麻麻竟有数百人!
陈鱼突然一阵眩晕,猝然倒地。
……
陈鱼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上半身被白布缠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头和左臂还能动动。
柳二正坐在自己面前。柳二身后,上午在练武场上见过的那些人除了陆羽,全都在场,秦朗和虎子几人也在人群里。
“鱼儿哥,你醒了?”柳二问道。
陈鱼忽然有点恍惚。
陈鱼刚穿越过来的那个晚上,坐在小木桌对面的那个穿红袄的女孩,说的也是这句话。
不过,柳二怎么称呼自己“鱼儿哥”?
就听柳二又说道:
“鱼儿哥,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的伤是古先生给包扎的,古先生说你伤得很重,但好在你运气还算好,没伤到重要脏器,只是失血太多,要好好休息些天。”
古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医生,只是诊费太贵,鱼儿肝痛的病都没敢请他诊治。
陈鱼艰难地笑了笑:
“感觉还好。二哥,我没听错吧?你叫我什么?”
柳二点点头:
“你没听错,我叫的就是‘鱼儿哥’。”
“二哥,别开玩笑了,都是乡亲,以年龄论长幼,你才是哥哥。叫我‘鱼儿’就是了。”陈鱼道。
“不,我叫你一声‘鱼儿哥’,叫的不是年龄,而是江湖地位。”柳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