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了还小?”
“小。”
“鱼儿哥,那要我多大,才能洞房?”
“呃……这个……那个……十八岁吧。”陈鱼面对这个他根本没有思考过的问题,支吾着说。
“十八岁?那不是还要四年?太久了……要不,明年,我十五岁?”
“不行不行,十五岁还是太小了……”
“那就十六岁?”
“不行……”
“鱼儿哥,就十六岁,就十六岁!”
月儿说着,不觉露出了小孩心性,有一点撒娇的意思,轻轻摇了摇陈鱼的胳膊。陈鱼痛得哎呦了一声。
月儿赶紧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哎呀哎呀,我真笨……疼了吧,我给你吹吹。”
月儿说着,竟撅起小嘴对着层层包裹着的的肩膀伤处吹起了气。
当然那根本没有什么用,但月儿那关切的心情,陈鱼领会到了。
“只一点点疼,没事的。”陈鱼说。
“不用吹了?”
“不用了。”
“那,十六岁?”
“嗯……这个……”
“十六岁,十六岁!……鱼儿哥!”
“呃……,再说,再说……”
……
晚上躺在床上,陈鱼毫无睡意,脑海里回想着今天面对倭寇时、特别是和黑田骏对抗时使出的招法,一幕一幕像过电影一样。
那些招法,几乎每一招都带着书中套路里的影子,但又每一招都不完全一样。
套路总归是套路,实战千变万化,不可能完全复制套路里的招法。但自己的招法这样用出来,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把今天的战斗重来一次,自己会有哪些招式上的变化?
如此一夜未眠,反复做着这场战斗的复盘,直至天明。陈鱼觉得自己对功夫的理解跃上了一个台阶。
如果再有一个黑田骏,陈鱼相信自己可以轻松拿下对手,完全不用受伤。
这次受伤,是为自己对功夫领会不深和实战经验不足付出的代价。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高的高手是什么水平,也不知道黑田骏、黑田茂,以及陆羽、贺魁、柳二,他们的功夫在这个世界上处于什么位置。
……
第二天,一家三口正在吃饭,徐婆突然推门进来:
“鱼儿娘,告诉你一声,咱们村又有喜事儿了。”
大澳镇原来叫大澳村,朝廷实施海禁,把海边的村子搬走了一批,又把没搬走的合并在一处,比原来的村大了好多倍,这才有了现在的大澳镇。可是,大澳村的老住户,还是习惯“村”这个称呼。
“谁家办喜事?”陈刘氏问了一句。
“虎子娶媳妇,新娘是老李家的小翠。订亲结亲一起办了,日子定在四月十八。鱼儿月儿,都来喝喜酒哈。”徐婆说。
“订亲结亲一起办?怎么这么急?”陈刘氏问道。
“不急不行啊,”徐婆换上一种神神秘秘的语气,“小翠肚子里都有虎子的孩子啦。”
咳咳……徐婆,这儿还有未成年人,别说得这么露骨好不好?陈鱼腹诽道。
不过也怪不得徐婆,她并不知道月儿至今还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懵懂少女。
徐婆说完就走,说还要去通知下一家。
在陈刘氏出门去送徐婆的当口,月儿悄悄问道:
“鱼儿哥,我肚子里有没有你的孩子?”
“呃,这个……”陈鱼指了指自己肚子上的伤处,“你得像我这样,把肚子切开,看看才能知道。”
“啊?”月儿惊得张大了嘴巴,但随即便换了一副表情,嘴唇快要撇到腮帮子上去:
“切!骗——人!”
没错,就是骗人,骗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