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见云歌不为所动,抹了一把莫须有的泪,哭哭啼啼地道:“也是我这老不死的作孽!没生个好儿子!本来家底就不厚,这一下全败光了!你说,剩下我们三口人,老的老,小的可怎么活啊!”
说起来都是张氏不好!若不是张氏,云家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城里的云府简直连隔夜粮都快拿不出来了!乡下她虽然有些积蓄,可那都是等着给孙子娶媳妇用的,另外还有自己的棺材本,根本就不可能拿出来让云天翔挥霍,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从云歌手里抠钱出来!
云歌本来便没什么精神,又听她聒噪许久,忍无可忍,睁眸往外撵:“云老太太,天色已晚,不便留客,你们还是请回吧!”她不相信宅子里的下人全都被这祖孙二人弄晕了,总该有人听到动静赶过来吧?
刘氏说的口干舌燥,也不管那茶是冷的,拿起茶壶嘴对嘴喝了一气,虽然是冷水,可是那茶叶香气馥郁,竟比自己过年才舍得喝一回的还要好,一转脸看见茶叶罐就在桌上摆着,忙忙拿过来塞进袖筒里,忽听云歌逐客,双眉一挑,冷笑道:“便是打发叫花子也该给点剩菜剩饭,我好言好语跟你说了这半日,合着都白说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油盐不进的人呢!
云歌眉心蹙起,老大不耐烦。可是这么久了,宅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便知道家里出事了。否则又怎会容这祖孙顺利进来?却不知道南宫彻去哪里了。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氏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见多宝阁上美人觚、冻石鼎、玛瑙碟精美绝伦,只看得她眼花缭乱,口水横流,趁云歌不注意,一股脑儿挪了下来,拿裙子兜了,心里还盘算着能换多少钱。
灯影摇曳,所有的摆设似乎都在熠熠生辉。刘氏觉得自己的裙子实在兜不下这许多。忙把茶壶茶碗都拿开,把桌布铺在地上,把裙子里兜着的好东西全都包进了桌布里,连茶壶茶碗都不放过,倒了水,装进去,打了一个大大的包袱,这才拍拍手,满意地咧开缺牙的嘴笑了。
云起见祖母已经把值钱的东西都打包了,便不再去看空屋子,转脸盯着云歌有些出神,这女子分明容貌寻常,年纪也不大,可是每见一次都觉得十分惊艳,白日里尊贵典雅凛然不可侵犯,此刻窝在被中,却又有一种弱不胜衣的柔弱,惹人堪怜,一颗心忍不住燥热起来。
刘氏又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能拿的都拿了,要再打动,便需要把家具都抗出去了,但这显然不是自己能办到的事。又开了柜子,把云歌的衣服一股脑儿装了两个大包袱,把首饰匣子里的首饰全都装进怀里,这才心有不甘的停下来。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气,撇着嘴道:“丫头,你好生想想,我们云家对你这份大恩,就不值得你把所有财产都拿出来孝敬?如今我们大度,也不和你一般计较,你只需给个三万两五万两的,也就够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靠上了南王,害怕以后没有赚钱的去处?”
云歌皱眉,微睁双眸,嫌恶的看了刘氏一眼:“你拿的这些东西,已经超过五万之数了,还不知足?”她心里有些焦急,不知怎的,突然和空间内联系不上了,还想催着这一对无良祖孙走了好好想一想是怎么回事。
刘氏闻言大喜,笑容满面,示意云起:“咱们走,过两日再来!”
云起恍若未闻,傻呆呆站在当地,双目发直一眨不眨盯着云歌。
刘氏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别看如今云歌嘴硬,若是让孙子占了她的身子,嘿嘿,到时候不怕她不认命!便是南王回来又能怎样?以他王爷之尊,还会稀罕一个破鞋?
想到这里,得意起来,拉过云起,在他耳边低声吩咐几句。
云起双颊微微有些潮红,深深作了一揖:“多谢祖母成全!”
刘氏笑眯眯往外间走去:“去去去,赶紧办正事要紧!”
云起猴急猴急扒了外衣直奔云歌。
云歌这一回真的慌了,没想到这对祖孙竟会这般无耻!偏生自己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小美人!”云起张开双臂连人带被搂了个结结实实,“你放心,哥哥疼你!”撅起嘴便向云歌脸上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