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早已戴上戒指,进了空间,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在耳中,不由得暗骂南宫寿,他此举分明便是想借刀杀人,不论到最后是自己杀了南宫宇还是南宫宇杀了自己,都是他所乐见的。
南宫宇一死,他不但可以重登皇位,还能借此机会整顿朝纲若是自己死了,这世上便少了一个能够左右南宫彻意志的人,南宫彻便更加容易为他所控制。
南宫宇仔细注意着南宫寿的神色变化,心中不免震动,这老家伙神色不似作伪,而且屋顶上也的确曾经有人逗留过,那么真的有人试图将他救走?而且那人很可能还没有离开?是不是这偏殿之中还有他所不知的机关暗道?莫非连老家伙也不知道?否则他怎会一脸的难以置信?
想到这里,南宫宇觉得背上一阵阵冒凉气,若果真如此,自己岂不危矣?
“来人!”南宫宇觉得在这偏殿之中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忙叫人,“把这老东西押回去!另外,把朕的随身之物都带到”他忽然顿住,觉得还是保密为要,叫过贴身掌事太监,耳语几句。
那太监领命,带着小太监们把南宫宇的惯用之物都收起来,由一队侍卫保护着,转到他处。
云歌放了几只喜蛛出来,叫它们悄悄打探消息,自己仍旧留在空间内。那些彩色的蚕已经吐了一些丝,但是她试着用意念来缫丝织绸却失败了,试了试,亲自动手倒是能够成功,可是如今缫出来的丝太少了,根本不够织一匹绸的。只好找了原来的绸缎,染成南宫彻平素最爱的玉色,然后裁剪了,开始给他缝制新衣。
两世为人,她虽然在母亲的监督下学会了裁剪,可是并没有真正替谁做过衣衫,便是嫁给了袁士昭,因为她白日里要管家,晚上要学着如何讨好他,忙得一点空闲也没有,哪有心情给他裁制新衣!当然,她也从未想到过这件事,反正家里都有针线上的人,又需要动动嘴就可以了。
可是如今却不同,她觉得给南宫彻裁制新衣,有一种温馨甜蜜的幸福感。
缝好了一只衣袖,她拿起来端详了端详,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不禁微微苦笑:许久没有做过,还是手生啊。
再注意外面的动静,已经听不到什么了。于是闪身出了空间,发现偏殿里已经是漆黑一片。
她照旧把戒指脱下来藏在一只红燕身上,根据喜蛛回报的消息,南宫宇如今在庆妃的安庆宫,于是她命红燕戴着戒指去安庆宫找安全地点隐蔽起来,自己则进了空间,继续缝制衣衫。
等红燕传回来已经安全到达的讯息,她便放下衣衫出了空间,取了戒指戴在手上,方才的教训实在太令人心惊。
庆妃是南宫宇登基之后选进宫中的妃子,年方十六,工琴,貌美温柔,南宫宇来了之后,她什么也不问,命宫女点了百合香,便把伺候的人都打发了,见南宫宇眉头紧锁了无睡意,便体贴地替南宫宇揉捏肩膀,柔声道:“皇上,臣妾陪皇上下棋吧?”她棋艺不精,但南宫宇颇爱下棋。
南宫宇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精神略微放松:“爱妃,抚琴一曲吧。”
庆妃含笑答应,净手曲琴,素手轻拢慢捻,一曲良宵引如流水般潺湲泻出。
南宫宇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眼眸微闭,精神彻底放松下来,一边听着一边低声道:“还是爱妃懂得朕。”
庆妃但笑不语,只是专心抚琴。
云歌便在此时借着琴声遮掩,出了空间,看了一眼闭目假寐的南宫宇,把牙一咬,一挥手命四十只红燕扑向南宫宇。
“崩”的一声,琴弦断了,庆妃大惊,娇声道:“陛下,有人偷听!”
南宫宇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群燕子乌压压向自己扑来,尖利的爪子和鸟喙闪烁着慑人的寒光,不由得大惊失色,怒斥:“庆妃,你这贱人,竟敢谋害朕!”
庆妃又惊又惧,听得南宫宇这般说,更是吓得花容惨淡,肝胆俱裂,当下把心一横,闭着眼睛冲过去,挡在了南宫宇身前,泣道:“臣妾愿以死明志!”
云歌冷嗤一声:“我本欲留你一命,既然你自讨苦吃,可怪不得我了!”把手一挥,四十只红燕齐声尖啸,俯冲下去。
南宫宇自幼也学得满身武艺,只是刚才惊慌之下乱了方寸,此刻知道自己冤枉了庆妃,但也乐得她在自己身前做挡箭牌,返身从墙上摘了做装饰用的玉笛,舞动如飞,格挡红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