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五九章 归葬(1 / 2)嚣张王爷恶毒妻首页

秦韵凄然抬头,一字字血泪斑斑,却又清清楚楚:“南宫,让我自己过去。”

南宫彻颓然叹了口气,虽然百般不忍,还是松开了手,他知道,若不让她自己爬过去,这事会成为她终身之憾!

秦韵跪在地上,爬一步一叩首,口中喃喃低语:“爹,娘!不孝女儿秦韵,来迎你们了!”

从她这边到石匣也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可她爬过去却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本来满是泥土的地面却硬生生把额头磕出血来。

两名暗卫不忍地别过头去。

秦韵跪爬了两步,南宫彻忽然一掀衣袍下摆也跪了下去,陪在秦韵身边亦步亦趋。

到了石匣跟前,秦韵透过模糊地泪眼,颤抖着伸出手去,双手却软的棉花似的。南宫彻默默从她身后扶住她,以自己的胸膛度给她热度,双手扶着她的手,轻缓地把石匣内披发塞糠的尸首抱出来,放进旁边暗卫们准备好的锦被上。

两具尸体身上的衣衫一见风都零落了,虽然肉身早已腐坏,发出令人难闻的气味,秦韵却好似什么都没有闻到,手指恋恋不舍抚过尸首残缺的面颊。

南宫彻示意暗卫又取来两床锦被,盖在尸体身上。

秦韵手指瑟瑟抖着,却固执的亲手把尸体口中塞的几乎都要化成土的糠一点点抠出来,将早已从头皮上脱落的发仔细拢起。4

南宫彻在一旁默默相陪,只是在秦韵力不能支的时候稍加援手。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药香,他知道自己手下人都是能干的,在开关的时候,暗卫已经在尸身上撒了药粉,否则,虽然是至亲骨肉,可是那些尸虫尸毒却不懂得远近亲疏,倘万一秦韵因此受了荼毒,自己岂不悔之晚矣?

他又捏了捏身边带着的药饼,自从知道刘蕊把秦天宇夫妇披发塞糠面朝下埋了之后,他便跟鹤长生要了化解尸毒、杀灭尸虫的良药,就是为了预防这样的突然事件。

秦韵用了整整四个时辰,从天刚亮,到午后才把两具尸体整理干净,并且换上了装裹衣裳。

这期间她一直都是跪着的,眼中的泪水流干了,顺着眼角流下来的便是血水。

嘴唇起了皮。

南宫彻命人拿了蜂蜜水来,拿手帕蘸湿了给她润唇,又命人找鹤长生要了药膏,来给秦韵敷眼睛。

秦韵木偶人一般任他摆弄,只是机械地进行着手中的动作。

若雪早已扛了大大的遮阳伞过来,饶是如此,秦韵额上仍旧出了一层汗。

南宫彻终于忍不住了,轻声道:“韵儿,你这个样子,你爹娘见了,你觉得会怎么想?”

秦韵呆了一呆,随即木木的回答:“他们对我他们从来只是希望我每日都是欢欢喜喜的。可是,南宫,他们死后还叫人这样糟蹋,我这一切可以说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

“韵儿!”南宫彻声音里有前所未有的严厉,“别人以有心算无心,便是你没有嫁给袁士昭,他们照样有法子令你家破人亡!你醒醒吧!为什么要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有这功夫自怨自艾,还不如把刀磨快一些,拿去宰了仇人呢!”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秦韵原本毫无神采的眸子终于有了些光亮,她用力抿了抿干裂的唇,唇上便因干裂而沁出细细的血珠,她舌尖一扫,把那腥咸的液体全都吞进肚里,是啊,南宫说得对,当务之急是要给父母重新下葬,然后报仇雪恨!

南宫彻趁机命人把早已准备好的参汤端来,亲自服侍她喝了一碗,扶着她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这才道:“我早已命人准备了两口金丝楠木的棺椁,这便给两位老人家成殓起来吧?”

秦韵摇了摇头,先是谢了南宫彻一番好意,接着道:“我们秦家历来都实行薄葬,这棺木太奢华了也不好。叫人重新打造两口坚实些的柏木棺椁也就是了。”

南宫彻颔首,命人去照办,又问:“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秦韵咬了咬牙:“刘蕊、冯天成不过是刽子手,是帮凶,真正的首恶如今还在皇城里!”她又有些后悔,当初怎的没要了南宫宇的命!

南宫彻暗叹一声:“你这个样子,叫人怎放心得下!也罢了,反正我与他之间的过节也要清算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进京?我陪你一道去。”

秦韵略定了定神,道:“倒也不急。我前番在皇宫大闹了一场,只怕如今的皇城已是固若金汤。反正如今他已渐渐四面楚歌,且让他在油锅里多煎熬一些时日,我们先把这些帮凶一一料理了,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再去不迟。”

南宫彻神色一松,他还真的害怕秦韵不管不顾,头脑发热冲进皇城,只是想到秦韵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给南宫宇吃了个大亏的事,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这些话,你不会是说来安我的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