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盏茶时候,帘栊一挑,九连环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小方桌上摆了热茶点心,这才转身再次打起帘子,南宫彻和秦韵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分别落座。
路含章直勾勾盯着底下乌压压的瘴宫宫女,绝望的情绪很快漫上心头,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本以为自己是螳螂捕蝉,谁知道南宫彻不是蝉,反而是一只黄雀!
“路含章,”南宫彻冷冷开口,“我本来不想对你们瘴宫如何,毕竟是存世百余年的老帮派,能走到今天也算不易。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那么,我便成全你,毁了瘴宫就是了。从今日起,世上再无瘴宫!”
瘴宫宫女齐齐抬起头来,惊恐万状瞪大了眼睛,不料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己狼狈万状的宫主,连忙又把头低下了。
路含章到了如今还不肯死心,犹自嘴硬:“南宫彻,有本事你便把瘴宫变成一片白地,把瘴宫杀得鸡犬不留,否则,终有一日我会卷土重来!必会取你狗命!”
“呵呵,”南宫彻轻轻摇了摇头,泛起一阵无力感,“跟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说话,还真是降低我的格调!若雪”
若雪愁眉苦脸走了过来,抗议道:“让我跟她说话难道便不是降低我的格调了?”
南宫彻瞪了她一眼,随即悠然笑道:“谁让我才是爷呢!”
若雪哽了一下,走到台阶下,示意华容走开,并且鄙视的哼了一声:“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赶紧回家和你的父母兄弟团圆去吧!”
华容千恩万谢,马不停蹄回乡去了。
若雪这才踱到路含章面前,想伸手挑起路含章的下巴,又怕脏了手,犹豫再三,从院子里才发芽的石榴树上这了一段树枝,挑起了路含章的下巴。
她这一番做作,路含章又气又羞,脸涨得通红。
“哟哟哟哟,”若雪撇嘴,“我还以为你这脸皮厚的锥子都扎不动呢,没想到居然还会脸红!”
路含章羞愤欲死,气得直哼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若雪捂住了鼻子,奇道:“是你在放屁吗?果真臭气冲天!”
路含章翻了个白眼,险些背过气去。
若雪这才笑嘻嘻的道:“我说路大宫主,你说你好端端在你的瘴宫作威作福有什么不好?管你是喜欢男人呢还是喜欢女人呢,反正在瘴宫里你只手遮天,没人敢违抗你,便是外面的人知道也不能把你如何,毕竟你也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啊!
“可你的脑袋怎么就被门挤了呢!竟然跑来惹我们爷!你也不照照镜子,我们爷是你这样的人能惹得起的么?你说你爹娘养你一回也不容易吧,就这么被我们爷整的死无全尸,你说你有什么面目和你爹娘在地下相逢?
“别张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就是觉得我们爷手段不够高明,你们瘴宫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嘿嘿,你想错了!我实话告诉你,如今你们瘴宫就只剩了你们这百十来个人了!你的老巢一早就被我们给端了!原先巍峨壮观的瘴宫宫殿如今只剩了一堆瓦砾,瘴宫中人除了被你强行掳来的,余下的你的死忠全都已经到奈何桥喝孟婆汤去了!”
“不!这不可能!”路含章的右半边脸变得煞白,眼神也有些涣散,“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哟?”若雪往后跳了几步,生恐路含章的唾沫星子溅到自己身上,“我告诉你啊,我们爷早就在瘴宫埋下了暗桩,在你一有不轨之心之时,我们就已经知晓了,所以早就把瘴宫的花名册拿到手里,照着花名册捉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哦,我明白了。你是觉得瘴宫坚不可摧吧?老实说,别说我们爷了,就是我们这些人也没有那个好耐性去给你们拆迁,我们不过是在瘴宫埋了些炸药,把该杀的杀了,该放的放了,把火一点,砰!瘴宫整个儿就上了天!”
路含章两眼反插,登时昏死过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底下众多的瘴宫宫女也都低声饮泣。
南宫彻摸了摸下巴,颇觉无趣:“这场戏索然无味!若雪,搜身吧!”
若雪翻了个白眼:“路含章好歹是个女的,你就不该回避一下?就让我这么搜身?”
南宫彻懒洋洋的道:“她在我眼里和一头母猪没什么分别,我看母猪一眼,还是抬举了这母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