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要怎么办呢？

退出重开?那这次直播的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之后他要全权主管这个项目肯定不行了。

继续留下?那他又该以什么身份留下呢？

游戏是出故障了吗？为什么连个身份提示都不给?

但卡特没有纠结很久，就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直接反问回去：“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体里!”

谁主张，谁举证，绝不陷入自证陷阱。

此话一出，小孩瞬间沉默了。

半晌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确定道：“难道，你是我的第二虫格?”

闻言，卡特忽的眼睛一亮，身份提示来了。

不过他不能太快承认，否则会显得有点可疑。

于是他迷茫道：“第二虫格?那是什么？我不就是我么?”

小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迷茫，语气骤然柔和起来。

他说：“书里说，极致的痛苦会孕育出第二虫格，用来逃避痛苦。”

他说：“所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拥有着同一个身体，只是性格和认知不同罢了。”

“真的?”

“真的。”

卡特像是接受了自己身份般，又问道：“那你创造了我，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通过第二虫格，卡特猜到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就是赫伯特的。

这样一来，他的任务就好办了。

于是他直言不讳的询问，令他痛苦的原因。

但赫伯特却说：“不用了，你什么都不用为我做。”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从空中悠悠传入卡特耳中：“你只要好好活下去就好。”

赫伯特说：“我是个不该存在的虫，消失了也没虫会在意。”

听到这话，卡特瞬间了然。

肯定是那对虫渣做的好事。

他们夫夫俩真会造孽，看给小赫伯特pua成什么样了!

卡特深吸一口气，缓解了骂脏话的情绪后，就开始思考对策。

现在跟赫伯特这个衰小孩说什么大道理肯定没用，能知道第二人格这种稀有知识的虫，不可能不明白这些。

所以……

“我活不下去的，如果你消失的话，我也会死。”

“为什么?”赫伯特十分不解。

卡特直白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一个新的虫格就能承受你都承受不了的痛苦?万一承受不了，我要怎么办?又分裂出一个新虫格吗？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赫伯特再次沉默，片刻后他说：“对不起，可我实在找不到我存在的意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接受你后一句话。”

卡特说：“你的存在怎么会没有意义呢？我刚分裂出来，什么都不知道，万一要是被别虫发现了异常，把我抓起来研究怎么办?”

赫伯特的身体开始回温。

卡特再接再厉：“而且，你难道不想报复伤害你的虫吗?”

“你能做到?”

卡特笑道：“我可不是小虫崽，我已经是大虫了，肯定能。”

“你是未来的我?”赫伯特不确定的猜测道。

卡特：感觉理由都不用想了，赫伯特会自己帮忙脑补。

这时，卡特想起自己对赫伯特的初印象。

第一次见面，卡特就有种强烈的预感，赫伯特的今天，会是他的明天。

不过，现在嘛……

他毫不犹豫的说：“是的，我是二十年后的你。”

卡特的今天，也可以是赫伯特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