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当初按照闻太师的设计,由西伯姬昌主政,现在又会如何呢?
“派人去把他的长子杀了,如果他还想其他孩子活命,就在一个月内,把欠我四十车铜和二十五车铁都交来。”
“遵,遵命,太宰大人。”
“本月进贡的诸侯还有谁?”
“还有鬼侯。”
“那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的贡品清单?”
“呃……”
“你舌头断了?”
“启禀大人!老鬼侯死了,他儿子继承了爵位,这位新侯来书信说……说,他不会进贡了,他还说:大邑商昏庸暴虐,横征暴敛,必不得善终。”
“他好大的胆子。”
传令官立刻躬身折腰等候发落,崇侯又说道:“帝君如此仁慈,他却颠倒黑白,不知好歹。
“他应该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暴虐和无常。”
崇侯已有决断,传令官鼓起全身勇气,继续通报。
“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关于西伯姬昌来朝一事……”
崇侯举起手:“我知道,他的事等会再说,陛下这会应该醒了,我想让他看看燎祭台重新点燃的景象,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传令官咽着口水,把到嘴边的话一起咽下去了。
他刚想说西伯姬昌早已派人知会:他们一行将自正南朱雀门,进到朝歌城。
那群西岐人,一定会从燎祭台下路过。
传令官转念一想,的确不应该用这种小事打搅太宰,便什么也不说了。
崇侯急忙换了朝服和靴子,乘着骊驾,朝太宰相殿后的凌霄宝阁去了。
凌霄高阁上,等候服侍众宫仆伏地跪拜着,一动不动。
帝君不醒,他们就不能起身。
帝君的卧房,此时正门户洞开着。
清风徐徐,吹开层层罗帐,内里春光一览无余。
罗帐中,好几人正赤条条的同塌而眠。
床褥凌乱不堪,锦被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男人还酣然在梦,年轻女人们或汗津津的贴在他胸口,或人事不省蜷在他腰侧。
秀发彼此重叠,纠结,已经分不出谁是谁的了。
不过就算是青天白日,门户大开,这无边春光也无人敢看!
崇侯踏上高阁,叩头跪拜。
“君上,日已上三杆,该起床了。”
春阁中人依然酣睡,崇侯又吩咐左右道:“去,把那些婊子赶走。”
女人们尖叫着从床上跳下来,有的还来不及拿回自己的衣服,只扯了张被单裹体。
“快滚。”
崇侯低声说了句,她们嬉笑着跑了。
床上的男人也坐正身体,薄冰一样的眼珠盯着崇侯瞧。
换做其他人被这样的眼盯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但崇侯不一样,他接过侍从手中的外衣,上前披在至高无上者的肩头。
“今日燎祭台重燃圣火,错过了多可惜。”崇侯低声对帝君说,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