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畔,狂风夹杂着黄沙吼叫着,吹得岸边隋字旌旗猎猎,一支庞大的军队蜿蜒在北岸,正准备渡过这条天堑。
南岸山峦之上,一名少年正骑骏马远眺,黑压压的人头如潮涌动,看得那黄河水势滔滔,奔腾澎湃,声如雷霆,震耳欲聋,心中思潮起伏。
少年名为莫残天,本是前世地球一名码农,回家路上云海翻涌,骤雨如注,电闪雷鸣,本着手中无伞,心中有伞的原则,心一横就要冲向地铁站,可没跑几步,一道闪电撕裂云层雨墨直砸而下,仿若神明之怒贯穿身体,将他的灵魂抽离,他只听得一声巨响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到了这个宋元风貌的异世,此世界中,大隋占据中原以及黄河以北、长城以南,与东北的楚国、西北的大秦、岭南的宋国以及占据长江以南和江淮的大明,最后是北方草原的蒙古人,形成鼎足之势。
万幸的是他穿越的并非寻常百姓之家,而是大隋王朝离王莫江流之子,也唤作莫残天,其父
更是名震天下,震慑四海,位列天下名将榜第六位,当今大隋皇朝皇帝莫江河的堂哥,大隋军方一把手。
此次跟随大军出征,盖因西边的秦国兵犯南阳,秦帝刘国秀次子刘民世率兵三万攻打南阳城,莫江流奉命率兵五万南下,许是见不得他在府中游手好闲,莫江流带着他南下。
来到这个世界出身权贵之家,莫残天自小聪慧异常,又在莫江流的熏陶之下,对于兵法战阵,天文地理可谓颇有心得。
他椭圆脸,朝天鼻,,眉目如画,五官精致,一身青衣,身材瘦削,面上仍能看出稚气。
他作为书办随军,整个大隋朝廷上下皆认为此战必胜无疑,刘民世初出茅庐,莫江流则是老牌名将,无论是从数量还是统帅看,优势再显然不过,五万对三万,优势在我。
然而瞧着那群踩着浮桥还能被脚下黄河水声吓得惊慌失措的士卒身影,莫残天心中生起一阵忧虑,两军沙场交锋,历史上以少击多从而取胜的战役,数不胜数。
何况莫江流虽常年与秦军作战,可主要是在洛阳一线,此次并未调遣本部精锐,反而是从京师周边兵马凑足五万人给了他,承平日久的少爷兵怎比风吹日晒,刀尖舔血的边军,所幸他还是强烈要求三千本部精锐作为亲军随行。
大军副将司马钊乃是大隋丞相司马世三子,司马家族名门望族,族人遍布朝野,当今贵妃便是司马家族的女子,更孕有两位皇子,可谓树大根深,门生故吏遍布大隋,就连当今隋帝莫江河有时也让其三分。
过了黄河,到了郑州,也就距离南阳不远了,号角声响彻奔腾的黄河两岸,那是让大军扎营休息的信号,又听得数声有节奏之号角,那是让众将前往中军大帐商议要事之意,这意味着莫残天需紧随在莫江流身边,候在一旁作为书办记录好文书。
步入大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宛若山岳般稳重的木制方桌,桌上摆着巨大的沙盘,山丘,河流,城池形象直观,栩栩如生。
木桌最前放站着一人着一身甲胄,身高八尺有余,肩膀宽阔,肌肉线条分明,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睿智,鼻梁高挺,手掌上,布满了老茧和伤疤。此人便是莫江流,这位大隋王朝的镇国军神,二十多年来驰骋沙场,历经无数硝烟,光是瞧他站在那,便觉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横在面前。
左下首的是副将司马钊,此次五万人马一多半出自他麾下,其人面色黝黑,身材直挺如松柏,肌肉结实,面无表情。
右下首的是莫江流心腹黄成,其余诸将面孔莫残天也认不全,脚步并未停留,走到一旁的书桌上扶地两腿交叉,提笔沾墨准备记录。
“秦军对南阳围而不攻,守军只能坐困愁城,秦军显然是已得到消息,等着我军前去解围。“司马钊率先开口,手舞足蹈的在沙盘上比划。
“刘民世这小子,真是狡猾得如同狐狸一般,他知晓攻城不易,守军虽只有数千,他只有三万人马,强攻必然死伤惨重,可他竟如此自信?还不撤兵,意图与我军决战?。”黄成接过司马钊的话,面色犹疑。
前有坚城,后有大兵,两面夹击,居然还敢在南阳停留?这不太符合常理。
莫江流矗立不语,任由帐内议论纷纷,他早已洞悉刘民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