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的小孩每每听到回复后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没过多久又会固执地再次发问。

但真相永不会为你所愿而改。

对岸那人早已散尽灵力去滋养圣灵殿中的心烟神树，魂散无踪了。

那一日，烟落的元神不知受了何方的牵引浮于神树上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点点地消失，寝室内的肉身哭的昏天黑地……

直到视线中再无她的身影亦不得停止！

灵源宫的人纵使那时对灵毓怨言颇深，却也不免感伤，可又谁都无法阻止。

所有人都被神树隔绝了在外。

没人能冲破那道屏障，便是灵尊亦无能为力……

此时，身处梦中的烟落对于这一切都是明晰的，可听着那人声声的呼唤，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像以往的每一次般踏上了那座断桥——永远接不上的断桥。

一步一步走得极慢，仿佛耄耋之年的老人，丝毫不见孩童的好动，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走过去，对岸的身影也就该散了。

烟落不想那人消失的那般迅疾，至少也要让她再好好地看看那人的模样才是。

短短的几步路生生叫烟落走出了漫无边际之感。

长桥断截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幻影终于清晰了起来。

灵毓的长相并不惊艳，却能叫人一眼难忘，那是多年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

如水般的眼眸漾着的是无限慈爱，微蹙的眉间却又饱含了忧愁，她的面容还是如同少女般白嫩，不见一丝褶皱，她也确实未曾有幸衰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