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完后,祈南言开始拉伸肌肉,额头晶莹的汗水顺着利落的下颌和高挺的鼻梁一路蜿蜒向下,脸颊绯红,眼眸潋滟,空旷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清晰吞咽声,慕辞目送着那道身影进了别墅,有些遗憾的放下望远镜。
坐在复古绒布沙发椅上,手撑着下巴看向外面,园艺师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修剪树木花卉,宛若长蛇的水管被园丁拖到各处灌溉,天边赤轮将整个别墅区渲染成金色。
一见钟情吗?
慕辞思绪渐渐飘远,炽白冰冷的房间,尖锐争吵,狼藉地面,浓烈呛人的香水,和女人的眼泪,构筑出属于他的童年,没有温柔和蔼的母亲,没有亦父亦友的父亲,只有冰冷而空荡的房间,以及后来那颠沛流离在垃圾桶讨生活的一年和生死搏杀的五年。
父母破碎的婚姻,父亲身边各色情人和母亲家里不重样的青年,让他从小就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更何况还是一见钟情,但他抗拒吗?慕辞目光落在桌上的望远镜上,像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他好像很平静的就接受了,是意料之外,也是早就预定的惊喜,而那天直接让安拓去查了对方的资料,他想着,只要他身边没有人,可是如果有人呢?思绪一拐,想到这里,慕辞皱了皱眉头。
这时,一抹金光映在他脸上,不适闭了闭眼,躲开后,看着金光来源,原来是阳光打在金色床头,慕辞忽然笑了,笑得半是缱绻,半是疯魔,金色真好看,他的皮肤好像也很白。
又呆坐了一会后,慕辞起身进了洗漱室,穿着家居服来到楼下,桌上早已摆好了早餐,踩着拖鞋刚坐下,门铃响了,唐姨匆匆从厨房出来,围裙擦擦手,前去开门。
慕辞舀了一勺白粥送入嘴里,听到唐姨的声音,“安特助,这么早就来找先生,先生正在吃饭呢。”
安拓来到餐厅,“老板,早上好,你要我查的资料,查完了。”
慕辞手顿了一下,眼里起了波动,复又变得平静,“知道了,这个点你应该也没吃吧,一起吃点。”
唐姨正好拿着一副碗筷出来,安拓也没拒绝,顺势坐下吃早餐。
在老板放下筷子一瞬间,安拓也匆匆喝完粥,抽出纸巾擦擦嘴,跟在慕辞身后去了书房。
安拓将手里文件双手递给靠坐在椅子上的慕辞,“他的生平资料基本都在这里面。”
慕辞点点头,翻开文件看了起来,当看到孤儿两个字之时,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孤儿是不是代表以后他们将会是彼此的唯一,这个想法让慕辞心情大好。
安拓疑惑,老板这是看到了什么,能开心成这样?他记得资料里面也没写笑话啊。
开心没持续很久,在翻开下一页时,笑容戛然而止,慕辞嘴唇微抿,眼中渐渐凝聚出暗芒,死死盯着女朋友呢三个字,像是要用火焰洞穿一般,将其彻底湮灭。
感觉到老板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宛若一头暴怒的狮子,随时准备张开利齿,咬碎敌人的咽喉,安拓右边冒出一个问号,一会开心一会生气的,他好像也没些什么大不敬的话吧,到底是什么,能把老板气成这样,连前几天洋泰的事情都没让老板发这么大火,一个人资料就能气成猛兽。
不过话说回来,老板怎么突然对那个保镖起兴趣了?难不成是因为长得好看?
想起祈南言那张妖孽又精致的脸,说真的,要不是他出现在保镖行列里面,安拓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对方和保镖挂上钩,就那长相,就那气质,更像是一个豪门公子,不过一个孤儿拥有豪门气质,难道真的不会是某个豪门流落在外的儿子或者是私生子?近些年来,谁家丢了孩子来着?
方家?
年龄对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