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在家呆一年了,真不能再麻烦哥哥嫂子了,尤其嫂子,我必须得把自己嫁出去了。”
郑宇成一脸不信:“郑恩惠,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还知道不能麻烦嫂子?你要结婚了是?行,我们知道了,你赶紧洗洗睡。”
恩惠用力跺了一下脚,跺出“咚”的一声,道:“郑宇成!你是我亲哥吗?你到底关不关心我!我要嫁人了,你都不问问他是谁!”
郑宇成敷衍道:“行行行,我问我问,他谁啊?”
恩惠却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我不告诉你!”
郑宇成:“”
“我只告诉你,我要和他远走高飞了!”
“好好好,远走高飞,远走高飞。”说着,郑宇成把恩惠拖进房间。这一次,恩惠没再反抗。
恩惠一进屋,便倒头“呼呼”睡去。
见恩惠整个人压在被子上,婶婶又拿了一床新被子,给恩惠盖上,掖好,而后走出房间。
门外,书庭正闹着:“不行!小姑一定会吐我床上的!不能让她睡我床上!”说着,就要闯进房间,却被婶婶一把拦住,“不许进!”
“小姑吐了怎么办?你给我换一张新床!”
婶婶也累了,不耐烦,甚至有些愠怒道:“行行行!给你换!给你换!”
书庭没话说了,顿了一会儿,却又要往里进,再一次被婶婶粗暴拉回:“你进去干啥?上一美房里睡去!”
书庭道:“我拿我睡衣、拿我化妆品!”
“轻点儿,把姑奶奶吵醒了,我跟你没完!”
书庭用力跺了一下脚:“全家老你就会跟我横!”说着,甩头走进房间拿东西。
那天晚上,把书庭轰到一美房间,叔叔婶婶关了灯坐在沙发上,心事重重、心情复杂
两人无言了很久,而后婶婶开口:“恩惠嫁人真的假的啊?”
“我哪儿知道,这恩惠整天疯言疯语的。”
“哎”
婶婶重重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叔叔下了班,开车去婶婶单位接婶婶。
两人回到家,见恩惠已经醒来,像是洗了个澡,披一头湿漉漉的长卷发,穿着桖热裤,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正在冰箱前喝水。
婶婶尴尬地笑笑:“胃不难受?”
恩惠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疼死了!”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元气十足,说着,又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
婶婶看着,下巴都惊掉了,连忙走进了厨房:“胃疼怎么能喝凉水呢?”说着,把恩惠手中的水瓶拿走,“你坐着,我煮点热水。”说着,放下包包,冲了一下手,便开始忙了起来。
恩惠笑笑:“拿凉水冰镇冰镇嘛!”
婶婶:“”
顿了会儿,恩惠又补充:“那麻烦嫂子了。”说着,在餐桌前坐下,等婶婶把水烧开。
水煮开后,婶婶又加了两勺蜂蜜,摇匀,递给了恩惠,而后在恩惠对面坐下:“恩惠啊,你昨天说什么结婚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又不是想男人想疯了,何必喝醉酒,意淫自己要结婚啊。”末了,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补了一句,“而且我证都已经领了。”
郑宇成一直站在客厅,离厨房不远的地方,假装不经意地偷听,听到这里便彻底愣在了原地。
婶婶勉强接受了这个冲击,艰难地开口:“那那个那他”
恩惠抢答:“林城的,大我五岁,未婚未育,有房有车,本来是个个体户,不过现在已经不干了,我们打算去大理开青旅。”
郑宇成:“”
证都领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自己到阳台抽根烟冷静冷静,消化一下这巨大的信息量
等消化完,烟灰缸里已堆满了烟屁股
抽了十五六支,郑宇成想,算了,随她去
小姑在家里宅了一年,每天磨磨蹭蹭、懒洋洋的,在结婚一事上倒雷厉风行,约了周末一个时间,把男方带来和大家吃了饭,第二天,两人便一起驾车赶往云南。
叔叔婶婶,书庭一美,牵着四只大金毛,站在小区门口,对缓缓驶去的车子挥手。
姑奶奶走了,大家心里都有些空落落的
也正是这时,一辆卡宴车后跟了一辆大货车,两辆车一前一后缓缓开进了小区。
书庭的目光一直跟着车子,直到车子停在了她们家楼下。
“哎?有人搬来了吗?”
一美回头看了一眼,随口应道:“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