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日光熹微,天边的云霞微微泛起淡红,宛如清晨尚未完全苏醒的梦境。茅屋前的草地上依旧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露珠,空气中带着湿润的凉意。方临渊站在门口,微微仰头,眯起眼睛,任晨风拂过他的面颊。风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混合着几分青草的清香,让他本来昏沉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缓缓推开茅屋那扇低矮的木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不堪重负一般。走出几步,双手自然垂在身侧,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却立刻又恢复了静止。他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屋前,目光穿透稀薄的晨雾,落向远处。
突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嗨!兄弟,你住这儿啊!”
方临渊眉头微蹙,目光缓缓移向声音的源头。只见一个身穿紧身背心、戴着粗大金链子的胖子,正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来。胖子迈着有些夸张的步伐,浑身的肉随着动作上下抖动,金链子在他的脖子上叮当作响。阳光下,他那几缕被烫得卷曲的头发显得尤为显眼,仿佛是一只刚刚逃出铁匠铺的卷发刷。
胖子的脸上带着一丝放荡不羁的笑容,那对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像是两条贪婪的蛇,时刻准备吞噬周围的一切。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脂粉味扑鼻而来,仿佛昨夜刚从什么醉生梦死的地方爬出来。
“你怎么不来跟哥哥我乐一乐?”胖子一边朝方临渊走近,一边张开手,仿佛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方临渊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目凝视远方,眼神冰冷得仿佛无视了胖子的存在。“我有我的打算。”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冷漠。
胖子嘿嘿一笑,似乎没有注意到方临渊的冷淡,继续得意地炫耀着昨夜的风流韵事。“跟你说,昨晚老子的邪火凤凰焚烧得我浑身燥热,忍不住就去了城里的青楼找点乐子。嘿,那几个妞折腾得我啊,真是骨头都酥了!”
他说话时,脸上浮现出一抹猥琐的笑容,肥胖的手指不断地在空气中比划,似乎在描绘昨晚那些荒唐的场景。嘴角咧得几乎能塞进一个拳头,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令人作呕。
方临渊依旧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轻蔑,仿佛在看一条搁浅的鱼,失去了在水中优雅游弋的能力,只剩下一副无助的丑态。
胖子见他不接茬,索性更加得意忘形。“你是不知道,那妞的胸,那腿儿,那腰……嘿,我今儿个要把春宫图都画出来给你看看!”胖子说到这里,竟然猖狂地哈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赖。
然而,就在他狂笑的瞬间,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骤然从方临渊的身上爆发出来。
空气瞬间凝固,四周的气氛仿佛被冰封了一般,连鸟儿的鸣叫也突然消失不见。方临渊的眼神变得阴沉而凌厉,他的双眸如同深渊一般,紧紧锁定在胖子身上。那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一个饥饿的猎豹,盯住了肥美的猎物,随时准备扑上去一击毙命。
胖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咧开的嘴巴突然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冻结。他的身体僵硬得像根木头,背脊一阵发凉,仿佛有一桶冰水从头顶倒了下来。
“你……”胖子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发干,根本发不出声音。他的双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肥胖的身躯像是失去了支撑,摇摇晃晃,几乎要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