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四爷有请。”
高毋庸的声音猝不及防出现在门外,宋氏的手一抖,一只颜色润泽的玉钗便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但她根本来不及心疼。
“这个时间四爷不是应该在户部当差,怎得回来了?”
去前院的路上,宋氏向高毋庸打听着。
虽然知道一点泻药,即便被人发现,她也不会受到多严重的责罚。
但人做了坏事,难免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高毋庸面无表情,“四爷的事,不是奴才可以打听的。”
“那公公可知四爷叫我何事?”
宋氏不死心地问道。
“奴才按吩咐做事,格格去了便知。”
见宋氏步子缓慢,他忍不住回头催促,“格格快些,若是四爷等急了,奴才怕格格担待不起。”
说完,便继续快步走着。
宋氏原本清秀的面庞突然间变得阴沉至极。
这些狗奴才定是看她如今不受宠,才敢这般待她。
若有朝一日她能获宠,定要让这些人知道轻视她的代价!
想到此处,宋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高毋庸跪在地上向她求饶的场景。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路边的残雪,吹在人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她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快了几分。
断不能给四爷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到了书房,胤禛却不在。
高毋庸将耳朵凑近一旁的小太监,随后躬下身对着宋氏说。
“四爷去丹若居看望福晋去了,格格便在此等候吧。”
四爷吩咐的,她即使不愿意,也不敢轻易抵抗。
书房廊下,宋氏裹着披风站在那里。
“福晋还未醒过来,药怕是喂不进去。”
秋绪端着温热的药碗候在床前,神情担忧。
胤禛敛眉,脸色稍沉,眸中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可还有其他办法?”
赵邝盛拧眉思索半晌后迟疑开口,“有倒是有,只不过……”
胤禛语气极不耐烦,竭力压低声音问道:”只不过什么,不要犹犹豫豫的!”
“以银针刺喉能帮助福晋吞咽,但可能会造成短时间的失声。”
胤禛:“多久?”
赵邝盛低下头,“时间根据病人的身体情况、环境天气等多种因素有关,不能确定。”
胤禛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睫羽投落暗影,遮挡住眼中的情绪。
室内安静的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到,片刻后,他开口道:“用针吧。”
赵邝盛得了命令,和秋绪一起帮助熙虞将碗中大半药液吞咽下去。
胤禛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住眼前毫无声息躺着的人,倏地发觉小福晋似乎又瘦了几分。
原本圆润而富有弹性的脸颊此刻已经失去了些许丰满感,显得有些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