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不要多心,静元必然不是这个意思。”
楚傲天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直往嘉妃的方向递了一个眼神,嘉妃便心领神会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就在静元不以为意的时候,忽然见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猛的朝皇后叩了个头,嘴里嚷道:“请皇后娘娘恕罪,奴才知道柔妃娘娘的手段,断然不敢继续苟活于此,奴才在这里拜别皇后娘娘!”
只说了这么几句,趁着众人不注意,小李子竟然猛的起身,不管不顾的朝一旁的桌子撞了去!
“砰!”
小李子软绵绵的倒在地上,额头上的血迹顺着脸庞流了一地,竟就这样去了。
众人心中大惊,只不过那嗓子眼儿里的惊呼还没发出来,就被楚傲天一声怒喝给吓了回去:“不过是个背主的奴才,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巡视了一圈周围所有人的神情,又对着一旁服侍的太监一脸厌恶的道:“拖下去拖下去!”
“父皇!”
就在此时,静仪忽然大喊一声,双眸充满怨恨的望着皇后:“方才小李子临终的话您也都听见了,他是皇后娘娘的人,所行之事必定是皇后娘娘所指使!儿臣求您给母妃做主,给死去的小皇子做主!”
可是这番变故连静元都吓了一跳,更遑论皇后了,此时皇后脸色惨白,心中一慌,只能无助的看着楚傲天,不停的摇着头,无力的解释道:“皇上,臣妾也不知道小李子为何要这样说,可臣妾真的没吩咐他做任何事情,柔妃小产,臣妾敢对天发誓不是臣妾所为!”
“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不会做出此等事情的,只不过小李子临终之言,确实让人有些费解啊”
嘉妃又从旁插了一嘴,垂着眼睛,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不过现在可就犯难了,唯一的线索小李子已经死了,那这件事便只能不了了之?”
“不行!”
不料这句话倒是静元和静仪异口同声说出来的,只说了这两个字,二人便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轻蔑的神情。
“母妃说雁过留声,方才若不是嘉妃娘娘打岔,此时父皇说不定已经下令去搜查凤仪宫了!”
静仪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对楚傲天福了福身子,大声道:“就当小李子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儿臣请求父皇彻查凤仪宫!”
“事情当然不能这样算完,否则母后身上的这盆脏水该如何洗净?”
静仪话音刚落,静元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冷的盯着静仪道:“静仪皇妹的记性还真是差劲,方才我都已经说了不可能是母后所为的证据,静仪皇妹莫不是只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若非如此,为何放着真正的凶手不抓,却偏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母后的身上?”
“那你说谁是真正的凶手?难不成是嘉妃娘娘?!”
静仪双眼冒火,恨不得把面前的静元撕成八瓣。
“静仪公主可别这样开玩笑,本宫可承担不起啊!”
嘉妃急忙低声替自己开脱了一句,不过原本也没有人这样想,故此也没有人在意。
“柔妃娘娘怀有身孕的事情别人不知,但是华阳宫里必定有几个伺候的人是知道的,比如”
静元拖长了尾音,把目光放在了一旁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做鹌鹑状的惜春身上,轻笑一声道:“惜春姑娘肯定是知道的,还有几位惜字辈的姑娘怕是也都知道,理论上说,她们对柔妃娘娘下手的可能性可比母后要高多了先别着急喊冤,我只是说可能,也没说一定,毕竟柔妃娘娘每日里的饮食听说也杂乱的很,说不定是无意中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呢?”
话说到这里,静元顺势对楚傲天道:“儿臣认为,若想查清楚真正害柔妃娘娘小产的元凶,必须先彻查华阳宫!包括娘娘平日里的饮食,需请太医从头查一遍,另外还请父皇下旨,日后凡是有了身孕的妃嫔,一律第一时间报给母后或是父皇,省的妃嫔们年轻不知轻重,生生的将皇室血脉折损了!”
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就连楚傲天也有些刮目相看。
“公主的话难道你们没听到吗?!”
片刻的迟钝之后,楚傲天一边面露赞赏的望着静元,一边对身旁伺候的太医大声道:“先将华阳宫上上下下全都搜查一遍,包括柔妃平日里的饮食,朕就不相信了,在这诺大的皇宫之中,竟然有人敢伤害朕的子嗣!”
“臣等遵旨”
御医们听了半天皇室的恩怨,此时早已经满头大汗,巴不得赶紧找个借口溜走,眼下楚傲天发了话,算是给了众人一个台阶,御医们急忙四散离去,开始查找害柔妃流产的元凶。
静元气定神闲的站在皇后身侧,静仪则满心仇恨,陪在期期艾艾不时哭诉的柔妃身边,双方阵营倒是摆的清清楚楚,并且都将矛头指向了对方。
嘉妃依旧垂手肃立,眼睛微微望着地下,好像事不关己便可以高高挂起,而楚傲天则紧紧的抿着双唇,脸上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