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是不是测灵台出现问题了。”

礼胥子点头，来到暮千瑶身边，说道。

“麻烦让我检查一番，看是否真的出现了问题。”

暮千瑶此刻心脏跳的飞快，心中的惊讶与恐惧让她手指有些发抖，但还是勉强压下，推出两步给礼胥子让开一条路。

只见礼胥子先是凑近观察了一番，然后不确定的把手贴上水晶柱体。

当他手和水晶体接触的一霎那，红色的三道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

暮千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到礼胥子对着大殿上的掌门长老行了一礼，说道。

“禀掌门，四位长老。测灵台无碍。这位弟子，”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暮千瑶，才继续说道。

“这位弟子，如果不出意外，应当是无属性和天赋的。”

此话一处，像是给所有的疑虑和不解打上了一个句号。

有人瞬间就乐坏了，也有人为暮千瑶投来同情的眼光。

若风也不再说话，默默的坐回自己的椅子。掌门和其他长老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惋惜。

掌门轻咳了一下，示意其他弟子安静。他声音中气十足，响彻整个大殿。

“既如此，那暮千瑶，你有何想法？按照以往，元素灵力低微且天赋不高者，有两种选择。

第一，是作为外门弟子留在华仲山修炼，以待有所突破。

第二，是华仲山会补偿一些灵石，让其返回凡间。但你的情况特殊，测灵台显示你也看到了，是毫无灵力与天赋。

我的建议是你选择第二种，拿着灵石去凡间也能过上好生活，你觉得呢？”

暮千瑶看着眼前俯视自己的掌门，虽然他的语气平淡，可最后一句反问，让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是在为她好吗？是的。这种情况但凡换一个人都会拿着灵石走人，可她不行，她一定要呆在这里。

暮千瑶上前对掌门和四位长老施了一礼。说道。

“谢谢掌门的建议，但是我选择第一种。我要呆在华仲山。”

她的眼神坚定，直直的盯着掌门的眼睛。掌门不解。

“这、你呆在华仲山能做什么？所有的修炼都要求要有基础的元素灵力和天赋。

就算你呆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教你的，何必呢？还是听我的，赶紧走吧……”

“不，我要留在这里。”

掌门还想说什么，暮千瑶却听到旁边一个女弟子站出来，抢先附和道。

“掌门所言极是，暮千瑶，你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还死皮赖脸的呆在华仲山干嘛。

我要是你，我早就拿着灵石，灰溜溜的滚出华仲山了。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

暮千瑶闻声看去，竟然是前天晚上和北堂璟交流，出言讽刺后，被自己推到的女子。

看来对方还没有长记性，现在想来痛打落水狗。

暮千瑶冷笑，对着掌门说道。

“掌门，暮千瑶想通了。”

掌门清鹤哦了一声，一时之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等着暮千瑶说一下一句。

暮千瑶指着那女子说道。

“如果呆在华仲山修炼，以后都能如她一般，从人变成狗，见人就乱吠，那弟子可不敢再呆了，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此话一次，全场皆惊。这不是把华仲山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那他们这些弟子是狗，那长老掌门是什么？狗王？

那女子更是气的全身颤抖。拔出武器便要杀了暮千瑶。

礼胥子抢先一步，当场呵斥。

“你大胆！”

话音未落，手掌隔空一拍，一道灵气就击中了暮千瑶的小腹。

暮千瑶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暮千瑶只觉得腹部绞痛，但她不能躺下。她双手颤抖，努力支撑身体，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手捂住腹部，重新站了起来。

她脚步踉跄，艰难的走到原先的位置。她的目光锐利，眼神更是如一只受伤的豹子，扫过在场的众人。

那女子、礼胥子、四位长老、最后停留在掌门的脸上。疼痛感让暮千瑶不再紧张和害怕。她盯着掌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掌门，难道弟子说错了吗？你说给我两个选择，但最后却只有一条路。

你说都是为我好，我说了，我不需要。我就要呆在这里。而您，却还是一直想我走，而她，也逼我走。”

暮千瑶抬手指着那女子的方向，眼睛去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掌门说道。

“我经历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拿几颗灵石的回去的。

我要修炼，我要变强。你们设置的三关，口口声声说能闯过便是华仲山弟子。

如今临门一脚，想把我赶出去，还说什么为我好，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华仲山如果连我这种已经入了山门的人都教不了，还说什么人界第一大修炼宗门，洞天福地。

谈什么教诲众人，保护苍生。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吗？

当然，如果今日真把我扫地出门，或者干脆杀了我也行。

但是，我是不会走的。掌门，您决定吧！”

暮千瑶的话掷地有声，一时之间，大殿上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众人一副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暮千瑶，而也有人想看看掌门如何处置。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何况是掌门与四位长老的面说出来。

有人已经觉得暮千瑶完了，但也有佩服她的勇气。

良久，久到众人以为过了一个世纪。脸色阴沉的掌门突然气笑了。连说三个好。

“你很好，这么多年来，本座还从未见过如此有秉性之人。礼胥子。”

“弟子在！”

“送入寒水牢狱。看看三日后，她还能不能讲出此番话来。”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往届的弟子却已经沸腾。寒水牢狱是关押犯了重罪的弟子之处，顾名思义把人丢尽水牢里。

可这水并非凡水，而是地脉中蕴含了千万年的极阴寒水。三个时辰上涌一次。

所处水牢之人会经历从下之上的彻骨寒冷，直至寒水没过口鼻头顶。

不出一天，人就会彻底残废，甚至死亡。

就算是有极高灵力的弟子也不敢说能熬过三天，更何况她毫无灵力，这一次，她死定了。

东方纪云也听到了师兄们的讨论，想上前求情。却被东方白雪察觉，拉住了他的手。

悄声的警告。

“哥哥，你最好知道你要干什么！”

是啊，自己这是要干什么。就在东方纪云犹豫时，礼胥子带着两位弟子上前就要把暮千瑶带走。

一个年迈的声音突然响起，震动大殿。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