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禹悠然突然感觉手又刺痛了一下,拿起来一看刚刚看上去还好的伤口已经渗出一点点血,可能是最近自己洗手洗的太多,本来手上的皮肤就薄,冬天的风又硬,生生让手背看起来起了一层皮一样。
禹悠然看着自己略显粗糙的手背又急忙想把手藏在身后:
“没事,磕了一下,最近手太干了。”
“外面冷,你先进去坐着等我一会。”
周佑卿叹了口气,不再追着看那处伤口,扫看附近有没有药店,幸运的是不远处确实有,他没给禹悠然拒绝的机会,指挥她去商场等自己,确认她听进去自己的话还不放心的回头皱着眉嘱咐:
“先别走知道吗,我马上回来。”
禹悠然知道再拒绝就太不知好歹了,乖巧的端坐在一处暖和软座点头,目送周佑卿疾步走出门口,眼神突得黯淡下来,她现在实在是提不起别的心。
负伤的手搭在腿上,禹悠然看着旁边的绿植出神,直到周佑卿带着一个塑料袋回来,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想去翻这个看上去比想象中鼓太多的塑料袋,正常来讲她需要的只是创口贴而已。
周佑卿把塑料袋连着东西平着放在一边,禹悠然粗略扫过看见了两包棉签一瓶碘伏,瞬间感觉这些对于自己的小伤口来说有点大材小用了:
“有个创口贴就够了,哪用得着这么多东西啊?”
“先消毒再说吧,这个伤口看着也有一会了,创口贴我买了在兜子里,回去之后睡觉之前再涂一次,干透了想用创口贴防水再用。”
周佑卿顺势拉过一张椅子坐到禹悠然跟前,拿棉签沾碘伏的手动作飞快,无视了禹悠然的腼腆没犹豫拉过禹悠然的手就要帮她涂碘伏,表情非常认真,和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样子没区别,更显得禹悠然这副小气样子很多余。
“哎哎哎,疼!”
碘伏棉签挨上伤口的第一下感觉沙沙的,禹悠然故意哎呦出声,使劲往后躲,说疼也有一点,但没有那么夸张,多的只是想用这个借口把手从周佑卿手里撤出来。
“别动,躲能不疼吗。”
周佑卿语气带了点责备,感觉到了禹悠然往后撤的动作,立马使了点劲捏住了本来是虚搭在自己手里的那几根手指,没给禹悠然一点反应的时间,他的手很稳,这样端着禹悠然的手几乎都不会抖,涂碘伏的棉签精准的落在伤口周边,没有一点偏差。
禹悠然小幅度点点头很听话的把手放好,不怪她会害羞,这样乍一看很像外国人行吻手礼之前的动作放在谁身上都会很别扭吧,只是周佑卿看上去太负责认真了,现在他的身份转换成医生,让禹悠然的遐想空间并没有展开很大。
正在处理伤口的人小心异常,棉签触感很轻,焦褐色的碘伏涂在皮肤经过空气的挥发留下浅黄痕迹,禹悠然不讨厌这种沙沙痒痒的感觉,感受着来自这位顶级外科医生的上药手法。
周佑卿的手真的很好看,因秀气的白而温润,连这丝传递到自己手指的凉意都让禹悠然联想到精光内蕴的软玉,且不说手,周佑卿整个人都是如精美玉石般冰冷高洁,需要有心人慢慢去养熟养好。
禹悠然大脑短路,想也不想直接把自己素日一直干燥温暖的手往周佑卿的手掌压了一下,她用人格发誓这是自己察觉到他的手太凉了而下意识的反应,即使这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
周佑卿不知所以,上药的手停下动作,诧异了几秒又恢复正常,事实证明在感情这种事上再游刃有余的人也会偶尔不怎么灵光。
禹悠然从刚开始注意力就都在两人的手上,能察觉周佑卿的停顿,脸刷一下就红了,这一次她终于“逃脱”成功,负伤的手抽离出来怎么放都不适应,整个人动作乱七八糟的。
“不要用手碰,多通风尽量少闷着,这些你拿回去,明天也要记得再消毒。”
攥起空落落的手收回来,周佑卿把用掉的棉签很讲究的包紧,边收拾边跟禹悠然说注意事项,塑料袋哗哗作响,禹悠然也很配合的一直点头,话里话外正经到别人看了都会以为这两个人是在单纯的给手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