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国,南方诸国的霸主,京都义城的繁华,让外来的游客流连忘返。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名灰袍少年脚步匆匆,拨开人群,似乎在追赶着什么人。
灰袍少年跳起脚,从人群中探出头,冲着前方喊道:“师兄,你等等我啊。”
“快点,不然赶不上了。”不远处一名黑衣青年没有回头,双手紧攥着肩上的布袋,即使背上的货物碰撞了街上的行人,也没有停下。
灰袍少年小跑两步,追上师兄。二人相视而笑,眼神中似乎达成了某种协定,竟不顾这满街的路人,奔跑着、追逐着。
“谁输了谁负责劈柴!”说话间,黑衣青年已经将灰袍少年甩在身后。
“每次都是我输,不玩了。”灰袍少年虽然语气缓和,脚下却一丁点儿都没有放松,紧紧跟在后面。
“胆小鬼,不敢比了吗?”
“比就比,谁怕谁!”
“哈哈哈哈”
二人说笑间已经穿过了人群,朝着大街尽头跑去。
身后的街道旁,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斜躺在地上,翘着脚,被刚刚过去的脚步声和嬉笑声吵醒,一眼眯着一眼斜着,看着远去的二人,又睁开双眼眺望着远方那似隐似幻的山庄,口中念念有词: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灰袍少年一手拍在石柱上,转头看着身后,张大嘴巴,气喘吁吁说道:“我赢了。”
那根石柱与旁边其他石柱相比,明显要光滑明亮许多,想必是他二人经常玩耍抚摸所致。
黑衣青年也跑了过来,弯腰扶着膝盖,喘着粗气,一边顺着眼前的台阶向上望,一边说道:“好好好,你赢了。”
高高的白玉台阶,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台阶之上的黑色大理石牌坊,将纷扰的尘世与静谧的山庄隔成了两个世界。牌坊上刻着四个鎏金大字,墨剑山庄。
黑衣少年努力调整呼吸,抬头看了看天空,慢慢说道:“看来是赶上了,不用着急了。”
二人整理好衣服,缓步迈上台阶。
刹那间,远处传来兵刃撞击之声,紧接着,天空中出现两道白影,交错在一起。
“快点,已经开始了!”二人一口气跑上台阶。
“你先去洗剑池,我把东西给师父送去就来。”
二人顾不得多言,在牌坊下分了左右,各自跑开。
墨剑山庄的洗剑池,原本是创派祖师墨剑山人当年铸剑洗剑的山涧池水。后来墨剑山人受皇家封赏,在山上起了这个山庄,开宗立派,广收门徒,才有了今日的墨剑山庄。
洗剑池中央搭着一个擂台,擂台北方的长亭下,并排坐着四位蓝袍老人,凝目平视着前方。擂台南方的山谷间,整齐站了数排白衣男女,举目仰望着上空。
灰袍少年从人群缝隙中挤了进去,在白色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哎呦,易欢,你一个小杂役,怎么也来试剑大会凑热闹啊?”
灰袍少年循声转头,身旁的白袍少年面露鄙夷,双手插在胸前,耸着肩膀,撇着嘴。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夏公子啊!我是特意来给你助威的啊,你是第几轮出场啊?”
“我入门时间短,还没资格参加试剑大会。”
“我看不是时间短,是你太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