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月光打在男人怀中人的身上，勾勒出那节纤细柔软的腰身。

许是他的怀里过于温暖，就在黎初昏昏欲睡的时候，才重新听见男人的声音。

“睡觉吧。”

“明天还要赶飞机。”

黎初订的是明天下午一点的飞机，虽然不用赶早，但是周聿桉也没打算让她晚睡。

“你今晚要在这休息？”

“嗯，不上去。”

“今晚陪你睡觉。”

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成熟稳重。

“好。”黎初听到这，小脸的笑意更深，连回答都带着丝丝甜腻。

他不生气就好。

入夜微凉，窗外的风格沙沙作响。

周聿桉把她黎初整个人都揽入怀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黎初总感觉今晚他抱她抱得异常紧。

“周聿桉。”

“嗯？”

“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被你冷落了算不算？”

两人一来一回一句接着一句，周聿桉打着哑迷。

见他不愿意告诉自己，黎初也不强求。

往上蹭了蹭，往他下巴处亲了一小口。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不允许你生气了。”

“好。”

黎初知道，他今晚有秘密，但是他不告诉自己。

周聿桉今晚的冷淡不是针对性对于自己，更多的是一股世俗之外的悲怆。

卧室再次陷入寂静。

被?在男人怀里的小姑娘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已经闭上，似乎真的打算休息了。

心里没忍住一阵低落。

便也打算睡了。

良久，在黎初快要几乎快要睡着之际。

才缓缓响起低沉的男声。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短短几个字把黎初的瞌睡都吓跑了。

记得周漾自己说过，周聿桉的亲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但是黎初没有想到今天会是他妈妈的忌日。

瞬间，刚刚周聿桉身上那股杳无人烟的气息似乎有了答案。

黎初抬头想要去安慰他，却意外发现他脸上一如既往沉隽，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好像就是在讲述一件客观的事实罢了。

也是，他向来不形于色。

黎初看了眼刚刚周聿桉一直望着的窗外，若有所思。

下一秒，她突然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径直往落地窗那边跑去。

推开窗门，外面的寒风凛冽，吹得黎初一身抖擞。

但是她没有退回去。

今晚月亮格外的圆和亮。

女孩看着挂在天边的那轮皎白明月，闭眼双手合十。

身后，周聿桉拿着外套大跨步走了出来。

人刚走到窗边，就听到露台上传来小姑娘娇软情懒，带着虔诚的诉告。

“漂亮阿姨，我是您儿子的女朋友喔，我叫黎初。”

“非常感谢您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您好伟大，周聿桉也很厉害。”

“我相信你也肯定很爱他，不然今天晚上周聿桉也不会躲起来偷偷伤心的。”

“虽然我今晚因为打游戏忘记了他，但是我知道他才不会因为这个跟我生气。”

“姨姨，哥哥肯定是想你了。”

听到这，臂弯里搭着大衣的男人嘴角难以察觉地带上了轻微的弧度。

这小鬼，怎么什么都能说。

对着月亮和空气都能讲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