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心说:“幸好少夫人今日让我过去给她送吃食,发现得早,府医说再晚一点小命就没了。”
“你先下去看着她,别让她再出事了。”
迟非晚说罢,见银心应声去,她才转身与柳氏说道:“母亲,习秋虽是奴籍出生,但也是清白的姑娘,原本再有半年便可以出府嫁人了,如今失身夫君,这个事情,我们侯府必定是要给个说法的。”
柳氏不悦,沈水瑶更是训斥她:“他是你的夫君,他昨夜必定是被人算计了去,你不为他考虑,却为这低贱丫头考虑?你就是这么做妻子做少夫人的?!”
迟非晚看向她:“姐姐这般断定夫君是被人算计了去,那请问姐姐可知道算计之人是谁?”
“那必定是那个贱蹄子啊!”
“她昨夜的哀嚎和那一身伤你们也是瞧见的了,今日醒来便要寻死,若是她算计的,她大可直接事后与我们讨要说法便是了!”
迟非晚说罢,眼神悠悠的看着她:“又或许,算计之人并非习秋,她也是受害的人呢?”
沈水瑶被她看得心惊,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心虚的看向柳氏,柳氏示意她莫要再说,毕竟段清雪还在这里,她随即又说:“这个我怎么知道,那你倒是说说,要什么说法?”
柳氏也叹了口气,深明大义的说:“你说得有道理,难得你这么明事理,只是这说法,你可有想好?”
迟非晚说:“媳妇昨夜一夜未眠,除了伤心之余,便是想着如何能让侯府名声折损更少些。”
她这么说着,可柳氏没耐心听,她只想赶快将这事揭过去,待段清雪走了他们再处理那个女人。
便大手一挥说:“那便让世子纳了做通房吧!”
那个本就是云梦的丫鬟,做个通房也合理。
迟非晚故作为难:“原本习秋做个通房也合理,但她已是有婚约的人,再过半年出去便是做正头娘子了,如今让她做通房,我怕她会寻短见。”
这府里若是死了人,闹出去对侯府百害无一利。
段清雪听到这里,也属实有些听不下去:“少夫人是明事理的,那丫鬟能遇到你这么豁达又心善的主子,没因她的身份而将她逼入绝境,真是她的福分。”
迟非晚带着歉意说道:“让段娘子见笑了,婆母和姑姐也是这般想,不过是试探我一番罢了,是吧?婆母?”
被她这么一说,柳氏倒是有些下不来台,若是她不应,那她便成了段清雪口中那种因身份而把人逼死的人。
是以,她只能勉强笑着说:“是,我也是顾虑到你,昨夜你哭得那般伤心,我总得多顾着你些是不是,既然你豁达开明,那便让她做妾室吧,她虽是要嫁人做正头娘子,但毕竟是草头百姓,正头娘子还不如侯府的妾室呢。”
“是啊,我和母亲都是这般想的。”
沈水瑶也附和着,几个人就这般将习秋的事情定下了。
事情至此,迟非晚就不继续了,柳氏也松了口气,这事刚定,段清雪便起身说道:“祖母让我早些回去,我就不叨扰,先告辞了。”
沈水瑶还想说什么,柳氏示意她闭嘴,自己说道:“既然老夫人惦念段娘子,那我们也不好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