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墨终于向她那位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和麻将缠绵的母亲坦白了安小满的存在。
农妈妈对女儿闷声不响处了快两年的“秘情”感到震惊。她理解不了女儿的眼光,她把她从山沟里接到上海这么时尚的大都市成长,现在她是又要把自己拐回山沟里吗?
满世界的单身男孩,这死丫头怎么就眼瞎看上爹跑娘弃的安小满?夜里十二点站在外滩扔一板砖,随意砸到的男孩哪个条件会比安小满差?
“现在都买不起,以后拿什么买?彩票啊?五百万搁那儿等着他啊?你如果和他结婚了,你是打算去安徽窝一辈子还是在上海租房子?我租了一辈子的房子,够够的,房东不想租了,我们就得立马走人,从小到大,我们家搬了多少次,你不知道吗?”农妈妈想不通这头倔驴竟天真地认为安小满以后会有大作为,能在上海买一套房!
农墨从母亲的反应中顿生后悔,她就不应该坦白!
农妈妈自从知晓闺女心事后,母女交谈十句,农妈妈六句逼分手三句劝离职。农墨没办法,只能撒谎两人已经分手好寻得片刻安宁。农妈妈听此,暗爽自己有手段,便着急给女儿安排相亲,把各式她认为不错的男生介绍给女儿。可女儿的眼光实在是“挑剔”,纷纷无果。
农妈妈不得不怀疑女儿拒绝一切男生的根本原因是她和安徽那小伙子还没断干净。
“没有啊!”农墨玩着游戏,爱答不理地回答。
“那么多男生,就没一个你看上的吗?”
“没有,都是奇葩。”
“哪儿不好?”
“不合适,你别给我张罗了,伤害你和别人的感情。”
“你可别去找安徽那个,我死都不会同意的。”
农墨待母亲走出卧室后,心烦意乱地退出游戏界面。她想着,还需找个机会和安小满郑重探讨一下这件事。
安小满受郝哥“浪漫”的影响,于一日晚饭时分,他偷跑进距美发店六百多米远小巷,小巷里遍布说不清的小商店和小饭店。平日店内不太忙碌时,他和农墨都会在这物美价廉的地方凑合一顿。
农墨在店内转悠一圈,没有见到安小满,她问赵沁安小满去了何处?
“没看到,厕所呢?”
“没有。”
“那我不知道了。”
“哦。”
农墨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被拒接了。
两分钟后,安小满提着两个塑料袋进店。
“我买了淮南牛肉汤,过来吃吧。”
“特意给我买的?”农墨感动地抿嘴歪头笑道。
“嗯,你不是前两天说想吃的嘛!”
安小满和农墨在员工办公室坐下,他替农墨打开牛肉汤的塑料盖,轻声叮嘱她汤烫,吹凉再吃。
“安安,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安小满夹起粉丝,吹了吹气,氤氲的雾气在他和农墨面前漂浮着。
“下周一我有事,不能陪你了。”
“好的”
“你不好奇什么事情吗?”农墨生气地问。
“什么事?”
“我大舅家的表姐毕业了,来上海工作,顺便到我们家玩几天。”
“哦。”安小满回答地毫无感情。
“周一你怎么过?”
“睡觉呗,还能咋过。”
“那我傍晚来找你?”
“不用了,天天见面,好不容易放假,你好好玩吧。”
农墨不悦地瞪着他,却迎来安小满嬉皮笑脸要求农墨下班等他一下。
农墨问他有什么话要说吗,安小满说没有。她问他那是有事吗?他说有事。她问他什么事,他说等一会儿告诉她。
下班后,农墨跟在安小满身后,他在理发店隔壁的彩票店前停下脚步,说:“等我一下。”
她笑着安小满魔怔了,真被她妈妈预言了,她都没怎么逼他买房。他就压力至此。
农墨的笑脸来不及收回去,震惊已爬上她的脸庞。
安小满捧着一束玫瑰花朝她走来。
“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