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苏星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这家伙还真是会挑时候,你个公主都没钱,别说我这个乡巴佬了。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走向小推车。康眠紧随其后。看到有两位客人前来,那名棕衣男子也是急忙迎接,搬来两个树桩,请他们坐下,他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对待苏星二人格外客气。
“尊贵的两位小客官,我这糖人五铜币一个,你们买两个我给你们优惠一些,算你们九个铜币,怎么样?形状随便挑,我都会做!”
苏星面露沉吟之色,察觉到苏星的脸色,老板怕到手的生意丢掉,急忙追加道:“客官怎么了?难道价格不合理,八个铜币行不行,真的不能再少了,我现在急需用钱!”
就当苏星将要解释他的情况时,一块石头带着破风声砸在老板的手上,带起轻微的骨折声。同一时间,尖锐的嘲弄声也是自街道另一边响起。
“邓山,和你说了几次了,我贝家少爷喜欢你做的糖人,你再不听话,恐怕你最后的那个儿子也是保不住喽。少爷只允许他自己吃你做的糖人,所以......你好自为之!”
威胁声落下,街道对面的那一群人便大摇大摆的离开,留下颤抖着身体的老板和面面相觑的苏星二人。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与贝家有什么过节吗?前两天那贝鸣也来我这找茬,懒得理会他。”犹豫片刻,苏星试探的问道。
邓山面如土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坍塌,看不到一丝希望,最终,在苏星那好奇的目光下,他还是开始陈述起自己的悲惨遭遇......
邓山本有一儿一女,和妻子经营着一家糖人店铺,因为自己高超的手艺吸引了许多顾客,所以日子也算是过的蒸蒸向上。
可是大约两年前,贝家家主贝明华当上孝南县县长,从此,贝家在孝南县嚣张跋扈,他的孙子贝鸣喜欢吃邓山做的糖人,这位县长就命令邓山以后只能给他的孙子做糖人。
邓山也在那时做出此生最后悔的决定,那就是,拒绝了贝明华的要求。他喜欢做糖人,看到小朋友能够喜笑颜开的吃着自己的糖人就心满意足,让他不能给大家做糖人,比杀掉他都难受。
贝明华显然对邓山的拒绝动了真怒,这就是在挑战他的威严,明面上不能对邓山怎么样,但是暗中却是发起诸多为难,其中包括贝鸣在筑基学校屡次欺负邓山的女儿邓雪。
就一次意外中,贝鸣不小心将邓雪杀死了......
自那日以后,邓山的妻子就郁郁寡欢,最终在一场大病中含恨而终。
原来幸福和谐的小家被横行霸道的新县长搞得支离破碎。邓雪的哥哥邓雨比他大一岁,自从那件事后就将自己封闭起来,待在苍临学府中疯狂修炼,他想报仇,想将这些暴官绳之以法。
“呵呵,一些家中丑事倒是让小客官见笑了,罢了,等雨儿顺利毕业,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后,我就会去陪他们,一切都是我的错。”话说到最后,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的老板也是再次伤感起来,“现在我的手受伤做不了糖人,幸亏提前做了两个样品,可能不是你们想要的形状,就送给你们吧。”
在素秋晴朗的天气中,有金黄的稻田,有蔚蓝的天空,有丰收的喜悦,却并没有人关心,还有一位衣衫破烂,满目疮痍的中年男子,推着小推车,渐渐的远离人们视野,将内心的绝望悲痛活生生的吞下。
苏星同情地看向邓山离去的位置,心中五味杂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想必这比杀掉他都难受吧,手中的那根糖人,竟一时间不知是甜是苦。
“走吧,去报名。”康眠和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的淡然仿佛遥远的星河,深邃又冷漠,令人难以触及。只是无人知晓,她手中的那根糖人早已被冰冻,然后逐渐的消失。
听到这淡淡的口吻,苏星顿时心生不满,双臂抱于胸前,斜睨着康眠,平静的口吻中似是带着一些呵斥:“那贝家那么嚣张,你这大公主也不管管?真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