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安静了下来。
丁丛笑从床下面爬出来。
“喂,莫悍山,别装死。”
莫悍山的脸上有很明显的巴掌印儿,他刚才侧身而卧,兰晶莹根本没发现。
丁丛笑眨了眨眼睛,低声说:“刚才那几下,是陈秘书在扇你巴掌?”
莫悍山脸上阴云密布:“他打蚊子。”
丁丛笑嘿嘿笑了几声,刚要开口说话,又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她再次躲到床底下去,莫悍山也赶紧闭上眼。
这次,来的是兰晶莹。
她端着温水,拧了湿毛巾,仔细给莫悍山擦手。
“悍山,你的手真大,看,比我的手大好多。”
“悍山,我就知道,我爸爸会叫人灌醉你。他那人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他就是太疼我。将来我们成了家你就知道了。”
她放下莫悍山的手,开始替他擦脖子。
刚要动手解莫悍山的扣子,莫悍山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兰晶莹嗔怪地扒拉莫悍山:“这么不听话。我要给你擦干净了,等会儿才能……”
她似乎害羞了,不肯往下说了。
丁丛笑在床底下大骂兰晶莹不要脸。
好像你是人家莫悍山的老婆一样。
可她只能默默痛骂,无可奈何。
“悍山,这次我们的事情定了以后,你把滴星农场那边辞了。你放心,丁省长那边,我爸爸会去说的。你要是实在不舍得滴星农场,我就跟你说去。出嫁随夫,娘家再有钱,再富有,我也得跟着你,对不对。”
兰晶莹弯腰给莫悍山脱掉鞋袜,简单擦洗了几下:“悍山,我去拿牙刷。今天,无论如何都给给你刷牙。你喝了酒,嘴巴好臭呢。”
不知道她想到什么,脸上一红,端着脸盆走了。
门关上了。
丁丛笑从床底爬出来。
“喂,莫悍山,咋办?她等会还要来?”
“莫悍山,你好有福气,她还要给你刷牙。听她的意思,今天就要跟你上床?”
莫悍山:“……你赶紧离开。你父亲和她父亲身份特殊,你不能搅合进来。”
丁丛笑拍拍身上的土:“老子怕她?哼。她想偷我闺蜜的男人,我弄死她。”
莫悍山:“愿闻其详。”
丁丛笑趴在莫悍山耳边叽叽咕咕一阵后:“……关键是到哪儿去弄个男人过来。”
莫悍山两眼一凝:“杜凯和王宗远呢,让他们把陈秘书打晕,摸黑弄过来。”
丁丛笑眼睛贼亮:“好,我老早看那家伙不顺眼。贼眉鼠眼的,不是好东西。”
莫悍山接着说:“你们把陈秘书弄过来之后,用同样的法子,把兰晶莹砍晕,然后把陈秘书和她放在一起。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他半卧在床头,眼神如刀,说话的嗓音,也似乎是三九天的北风,刺骨一样冷。
丁丛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阴沉,冷漠。
哎嘛,好可怕呢。
丁丛笑溜走后,莫悍山依旧躺下。
有了对应的办法,他安下心来,静静等待。
这几年来,兰晶莹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刺探他的生活,他很厌恶。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摆脱兰晶莹。
这五六年他躲在西疆,以为兰晶莹死了心,没想到她竟然跟着兰拥军追到了西疆,兰拥军还用他的权势,对自己威逼利诱。
他不能鱼死网破,他还有媳妇儿和未出生的孩子要养,他还要陪着媳妇儿长命百岁。
她们的将来,比兰晶莹的命还要重要。
所以,这次,他就来个将计就计。
以前还顾忌兰晶莹是个未婚的姑娘,自己心软,不想破坏她的终生幸福。人家喜欢自己,他无法回应,只能避开。然而这次,他们太过分了。
要用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来抹黑自己,逼迫自己。
他只好出招。
隔壁的兰晶莹呢,忙着梳妆打扮。
这个乡镇的招待所太简陋,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她只好拎了热水,简单擦洗了一下。
描眉、化妆、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