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韩相公。”曾布行了一礼。
卖烧饼的商贩一惊。没想到今日自己的小摊前居然接连来了两位大人物。
韩忠彦摆手道:“何须多礼,曾仆射怎么有闲情来买烧饼?”
曾布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是为了思考站队一事,当即掩饰道:“早些年吾为宣州司户参军、怀仁县县令时尝过那里的烧饼,味道十分不错,方才瞧见这儿有间烧饼铺,就想买来尝尝。
“原来如此。”韩忠彦点头,忽而继续道:“我本想吩咐文录去买几个糖糕,却不曾想遇见了曾仆射。”
曾布顺嘴道:“韩相公想必也未吃早膳,不如买几个烧饼,吾一并付了。”
“诶,不必不必。”韩忠彦摆摆手。
“我喜食糖糕,尤其是刚出锅的糖糕,表皮松脆,内层包裹着豆沙或糯米馅,味道很是不错。”
韩忠彦刚刚说完,好巧不巧,曾布的烧饼也好了。
“这位大官人,您的烧饼好了。”商贩将烧饼包裹好恭敬的递给曾布。
韩忠彦瞧见曾布接过来的烧饼,突然开口。
“烧饼我也曾尝过。”
“但其无味无趣,味同嚼蜡,时间稍过就会硬如卵石。”
“实在不明白曾仆射如此身份,为何要吃这等东西。”
卖烧饼的小贩:………………
文录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家大官人。
大官人是名公之后,从小生活优渥,何时吃过烧饼这东西?
曾布却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若是曾仆射有意,我可每日遣人送上好的糖糕到曾府。”
韩忠彦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曾布。
想起昨晚韩忠彦逼他表态站队,曾布一时间也不敢随口答应什么。
对于韩忠彦的意思,曾布心知肚明,他想了想,说了一句:“岂敢如此麻烦韩相公。”
卖烧饼的商贩极其不解,甚至是困惑,两个大官在他一个烧饼铺前商量到底是吃糖糕还是吃烧饼?
真要吃更贵的糖糕就去别处买啊,为何站在他的烧饼铺前抬高糖糕,贬低烧饼。
韩忠彦左等右等,可曾布除了刚才那一句后就再也没有开口了。
他并没有给韩忠彦想要的表态,依旧还是一副模棱两可的态度,搞得韩忠彦心里依然有些没底。
“相公,时辰不早了,需得马上入宫。”
身旁的侍从提醒,这才打破了两人的僵局,韩忠彦只得卸了心思,向曾布行了一礼后便上轿离开了。
………………
赵翊亥时便被伺候着起身,因为今日是大朝会,他穿了红衫袍,腰间系玉装红束带,脚上穿了一双皂纹靴,最后戴上一顶皂纱折上巾。
“不要乱说话,也不可随意乱瞟。”童贯语重心长的再三告诫。
尽管昨晚已经将上朝的流程详细的同赵翊说了好几遍,童贯在出殿门前最后一次叮嘱赵翊。
“这期间你不要擅自作出什么决定。”
赵翊这时却插了一嘴:“如果事情真的十分紧急呢?依旧不能吗?”
童贯明显犹豫了,想了片刻,还是道:“真到了那一步的时候………………”
童贯又转念一想,朝臣肯定还是支持太后执政,昨晚教赵翊的就足够用了,根本不会到那一步。”
“届时你就随机应变。”
童贯颇为不在意的摆摆手。
殊不知不知道他这一句随口的话会让几个时辰后的自己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