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濛:“郎君!你之前说,协会的三位会长都是阴差十二席的成员。那和你有过一战的佛度,岂不是也是?”
吕:“没错!他不仅是协会的会长,而且还在十二席里排名第一。一个极端教条主义者!另一位副会长是排名第二的度厄星君~申姜。他是南斗六星君之一~度厄星君的凡间分身。”
羽濛:“排名第一?!郎君排第四,已经厉害的很恐怖了。那他得多厉害?”
吕:“在上古时期,神佛曾联手与尸家始祖赢勾大战过一场。当时,有一位罗汉不幸战死。而那位罗汉的转世,就是他。所以,他被世人称为转世罗汉!三界能与他一敌的,不多!”
羽濛听完后,被佛度的可怕程度惊讶到了。过了一会儿,羽濛又说道:“对了,郎君!龙鬼出现时,会和奠红出现时一样,有什么征兆吗?”
吕:“传说龙鬼出现时,当晚定会是一个无声极黑夜。无月无星无云无风,万物寂静,伸手不见五指。甚至连虫鸣蛙声都会停止。即便是家中灯火通明,笑语畅谈。除了自家,也见闻不到别人家的灯火及声响。待到了午夜子时,便会准时看见一道铺满半个天空的雷霆。以及,听到一声震天的雷响。”
羽濛:“哇~!单从这出现时的阵仗,就已经可以感觉到龙鬼的可怕了。”
吕:“等天亮后,村中恶妇定会消失不见。同时全村的榆钱树上也会留下一道龙爪的爪痕。因为,传说榆钱树是龙鬼的落脚点。”
二人交谈间,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村子口。这村子名叫十八里铺村。所在乡镇,名叫白衣阁。十八里铺村是白衣阁镇最大的村庄。
这村子口,当地话又叫寨门口。这寨门口处,有一口齐地古井。传闻村子里共有两口这样的古井。分别位于村子的两个主要出入口,村中和村西!被当地人称为“双子井”。
这村后,还有一个三百年古庙。只在农历的每月初一和十五开放,名叫“南鼎姥爷庙”。庙中供奉的神像,也大有来头。传说是曾经黄河口决堤发大水时,被冲到了此村子。听说十分灵验,但是香火却只有村中年迈的老人会去供拜。
进入村子没多久,他们二人便看到一处高宅的门前围着一群人。人群中的声音,十分嘈杂混乱。有在迎头大笑的,有在指责谩骂的,有在跟风附呵的,让人摸不清原由。待走近人群后,才发现所有人原来是在围观两个人。
那两个人的面相都是年龄颇高的男性。但打扮却是奇装异服,举止也是十分滑稽和奇怪。
其中一个,一身庙会女装打扮,脸上浓妆艳抹,化的白面红唇十分诡异。甚至,脸上涂着的妆粉,眼看已经干裂欲碎。只见他在那手舞足蹈,胡话连篇,姿态十分的滑稽。
而另一个却完全不同。他一身粗麻孝衣,怀抱哭丧棒,眼睑泛黑。干瘦的脸上,有着两道极其明显的哭痕。只见他唱着丧歌,在一旁跪地嚎啕大哭,看着十分晦气。
围观的人看到这么滑稽的场景。所有人都在仰头大笑着。而谩骂声,则是来自这高宅里的人家。他们觉得自家门口有人穿衣戴孝,蓬头垢面,觉得十分晦气丢脸。所以,在谩骂驱赶而已。
那是一位老奶奶,他儿子和儿媳在远方工作。只留下了她在这老家照看小孙子。只见这老奶奶拿着扫把,十分气愤的朝那二人挥打着。一心只想要把那二人赶快赶走。
再加上,这老奶奶的小孙儿还在家中哭闹着。老奶奶着急回家安抚。所以,对这哗众取宠的二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哪怕是其它人家遇到此事,想必也会和这老奶奶一样。
老奶奶:“俺孙都闹腾一晌午嘞。俺都急晕了快,恁这还给俺捣乱!肯定是恁俩作妖,惊着俺小孙儿嘞!”(方言)
那二人被老奶奶拿扫帚赶得人仰马翻,灰头土脸。可奇怪的是,那二人却死活不愿意离开。即便倒下了,还是该哭的哭,该闹得闹。老奶奶每抽打一下,围观的人都会发出一阵轰天的笑声。
羽濛没有笑,只觉得那二人装扮行为十分的辣眼睛。她皱着脸庞,不想直视那二人。吕虽然是一脸平静。可羽濛看的出,他心里其实思绪万千。
吕转头看着羽濛,说了句:“你在这等我一下!”
羽濛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吕便挤出了人群。并用手接住了打向那二人的扫帚。还顺便安抚着那老奶奶:“奶奶,你的小孙儿,我有办法让他不哭不闹!您暂且先放过这二人。”
老奶奶带着发火的脸和语气,说道:“恁是谁啊?不会是同伙吧?难道恁是想合伙骗俺这老太太的钱?俺可没有钱让骗!”老奶奶看吕虽面向和善,可气质里却有些许诡异。便又说道“恁咋看着都不像是个好人呐!”(方言)
吕微微一笑,面色和善的说道:“您放心!我不跟您要钱。我只是路过,又看这二人可怜而已。您看这里人这么多。不行的话,您和其他人一起把我赶走就是了。”
这时,一旁围观的人都随声附和着。对那老奶奶说道:“让他试试呗!他不中的话,咱一块把他撵走!”(方言)
随着围观人的起哄,老奶奶也是没办法。便同意让吕去试一试,并带他进入了家中。吕也示意羽濛跟着自己进去。围观的人,也紧跟在老奶奶、吕和羽濛三人的身后进了院子。而之前的两个人,还是和原来一样。在老奶奶门前的大路上,该哭的哭,该闹得闹。
老奶奶带吕走进了小孙儿所在的房间。只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床中间嚎声哭闹着。满是泪痕的脸上,可以看出已经哭了很久了。
老奶奶:“清起来(早上),俺带着俺孙去赶集。回来后,他就一直哭一直哭。问他想吃么?想要么?要玩么?他也不哼(说)!奏搁那(就在那)一个劲干哭。咋哄也哄不好!”(方言)
听完,吕走到小孙儿的面前,用手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看似,他是在安抚这个小孩。但实则,吕刚才摸到了一张人脸。一个人的后脑勺上,长着另一张人脸。正常人看见,肯定会吓昏过去。
但吕摸到人脸的那一刻,嘴角竟然出现了谜一样的浅笑。他的手从小孙儿的后脑勺,划过脖子,托起了他的下巴。然后对着老奶奶说道:“奶奶,麻烦您去准备一只三花白瓷碗和三根尖头乌木筷。然后再舀一碗井水过来。切记,井水一定要装满整个碗里。”
吕毕竟一千两百多岁了。羽濛看见他喊别人奶奶,不禁偷笑了一下。然后小声对吕说道:“郎君!你要这些东西,是想说这孩子撞邪了吗?”
吕点了点头。为了避免他人听见,引起恐慌。小声对着羽濛回道:“那小孩的后脑勺有另一张人脸。”
羽濛看了看那小孩的后脑勺,却什么也没看见。正准备问吕时,吕也早猜到了她会问。就抢先一步说道:“你是凡人,自然看不见。”
说完,吕右手简单擦拭了一下羽濛的左右双眼。然后,示意羽濛再看一眼那个小孩。这次,羽濛果然看见了一张脸长在那个小孩的脑后。那是一张煞白的老人脸!她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羽濛感觉十分瘆人,吓得闭上双眼贴近了吕。
过了一会,那老奶奶便用三花白瓷碗端来了一碗井水和三根尖头乌木筷。只见吕接过后,右手握扶着三根尖头乌木筷。让三根筷子并立在装有井水的碗中央。
而这时的院子外,路上正手舞足蹈的花面男子,小声对着丧衣男子说了一句:“那年轻人是要秫赘!”
按理说,他们在院子外是不可能知道院内发生了什么事才对。然后,那哭丧男子带着哭腔回了句:“他不简单!”
吕:“奶奶!您和孙儿从集上回来时,是从村中哪条道上回来的呐?”
老奶奶看此场景也认真了起来:“村西小路!”
吕:“那道上途中,可有已居地下的人家?”这句话说完,吕看那老奶奶没听懂。又跟了一句“就是坟头!”
老奶奶默念着,又拿手算了一会,说道:“有四家!”
吕:“奶奶,我讲完,您别怕。您的小孙儿,估计是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了哪一位?然后,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