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叶小孤感觉一阵莫名的昏沉。想来刚才摔得也的确很严重的,这要是不处理一下,只怕叶小孤还真说不好一会儿能不能爬起来。
虽是有点儿内疚,但是真要叶小孤死在这儿还是未免有点儿太小看他了。
心念一起,叶小孤缓缓爬上来,伸手捂着脑门儿,朝着远处走去。至于内心深处的那个念头却不敢细想。
南市的老城区虽说是没有什么年轻人,但是依旧还是有些老年人在这里生活。除去了附近的菜市场,甚至还保留着一个老医院。
照例,这样的医院也该是搬迁了才是。只不过似乎是为了照顾老城区的情绪,单单是开了一个分院,老医院依旧保留着,也算是做好事了。
叶小孤捂着脑门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按住了伤口,只不过眼下这血色不尽,应该是没找对地方。
叶小孤伸手摸了摸头顶,正想要找找伤口在哪儿。毕竟这血流着流着,就比喷泉差点儿,叶小孤一时也是心慌。
就在叶小孤停下脚步的时候,无意间倒是看到了远处,似乎是挂着一个掉漆皮的招牌,“杨建平诊所?”
“这地方也有医生?”叶小孤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摔下来的这地方似乎是老城的拆迁区,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不然叶小孤这么掉下去,少不了好事者围观。
但是就在这么个破地方竟然还有一家诊所,看着这名字,叶小孤隐隐就已经想见了诊所主人的模样。
“有人吗?脑袋撞门上了,能给包一下吗?”叶小孤缓步打开铁门,铁门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一时倒是让叶小孤心中微微一颤。
这诊所似乎很久没见外人,大白天的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只是隐约看见墙壁上挂着个视力表。
“不会是没人吧?”叶小孤微微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了一句。
就在叶小孤打算离开的时候,房间里却是亮起一盏灯,随后却是一个人缓步走了出来,“医生来了!”
叶小孤听着这声音微微一愣,随手又把铁门推开了一点儿,阳光洒进房间里,照着来人的模样。
三十来岁,一身白大褂,带着一个黑框眼镜,国字脸,不像是个医生,倒像是个军人。
叶小孤看了看这人,尤且又退了半步,回头看了看外面的牌子,“你叫杨建平?是这里的医生?”
“是,我就是杨建平,是个医生。”杨建平对着叶小孤笑了笑,只不过似乎也不常笑的模样。这么笑起来,脸上有些僵硬不算,还显得有些惊悚。
配着这昏暗的房间,一时倒是让叶小孤不敢迈步。
叶小孤打量了一下这杨建平,微微皱了皱眉头,“你真是医生?”
“是啊。”杨建平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似乎也自然了许多。
叶小孤皱着眉头看着杨建平手上带血的手术手套,开口问道:“你这是?”
“杀鱼。”杨建平笑着说道,随手将手套脱了下来,露出一双修长的手。
叶小孤本来准备走进这房间,但是看着这架势,莫名的心中一紧,皱着眉头说道:“没带钱给医吗?”
“没钱不给医。”杨建平看着叶小孤,脸上的笑意倒是不减分毫。
“那算了,我不看了。”叶小孤简单一句之间,却是缓步退了出来,没走两步却是捂着脑门就跑,一路上倒是洒了不少血。
破旧的诊所里,杨建平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桌上带血的手套,轻声念了一句,“是意识到什么吗?”
“你这么个人,站在这么个破地方,人家不吓着才怪。”内室之中倒是缓步走出一个男人,约莫二十来岁,一头红碎发,上身还缠着绷带,随意的披着一件花衬衫,走了出来。借着这房间里的灯光,这男人脸型倒是和杨建平正好相反,看起来少了许多刚正,倒是偏向是女子瓜子脸,显得柔和许多。
只不过这房间到底太过昏暗一时也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你就说你这么脸一板,站在这里,人家怎么可能进来?”这男人随口一句,尤且还调侃了杨建平一番。
“等你起身,只怕那人见了你这头发,只怕更不信你是医生了。”杨建平和这男人似乎也算熟悉。
“说真的,这地方不是要拆了吗?四周都有禁制,他怎么进来的?”简单一笑之后,这男人似乎也反应过来。
杨建平笑了笑,随口一句,“飞进来的。”
“飞进来的?”红发男子一时有些疑惑。
“你刚才没起身,那个人是叶小孤。”杨建平简单一句,倒也没有多说,“现在没必要多想,不过是个圈外人。先给你把伤口缝上,也没多久了。”
“行。”红发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纠缠。
两人走进里屋,这诊所的铁门却是自己关上,连带这门锁也骤然合上。
而在路边,叶小孤晃晃悠悠的走了百十来米,一时倒是耐不住这脑袋上的血色,只能停了下来。
“什么鬼医生啊不是那一身气势,就单看那手,那手套上的血。”叶小孤晃悠了半天,还是决定先缓一缓,虽然不想这么就停下。但是这脑袋失血过多,也实在没办法。
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之中的阳气似乎也没有起作用,再这么下去,只怕叶小孤真得失血过多而死了。
虽然有这奇怪的诊所在不远处,但是眼下,叶小孤也只能随便找了一个墙角,端坐运气,打算唤起左手的阳气。
左手的阳气毕竟算是叶小孤的根本,要是这东西都没有了,只怕叶小孤也算是完了。
凝神静气,运气吐纳,这些动作叶小孤做过几次倒也十分熟练。
心念所动之下,元体之中的阳气似乎缓缓被唤醒,逐渐运转起来。
“真是被压制了吗?”叶小孤感受着这元体之中的阳气,一时还是忍不住微微一叹,“人格分裂竟然会压制这阳气,未免太科学了吧?”
不过调侃之外,叶小孤总算是勉强止住了脑袋上的血,逐渐引动阳气之下,伤口也逐渐愈合了许多。
虽然阳气流过头顶的感觉分外舒服,但是在这么一个奇怪的诊所附近,叶小孤也没敢多待,简单运气之后就起身离开。
叶小孤走了十来分钟,还没有走出这搬迁区,一时倒是对于这杨建平诊所越发的害怕,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
若是以往,叶小孤倒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但是眼下叶小孤脑袋上摔了一条口子不算,阴阳眼也没有,左手也没用。真要是遇到什么鬼怪,还真是有点儿难缠。
“这么嚣张的吗?”叶小孤想着杨建平的样子,一时倒是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自动将那诊所归类到人肉包子铺一类的地方。
想着想着,即便是叶小孤也忍不住心里一阵恶寒,脚下又加快了几步。
好在这地方也就这么大,叶小孤这么连走带跑的花了二十来分钟,总算是走出了搬迁区。
又经过一番折腾,叶小孤终于还是走到了一品居。
没错,一直走,没有钱坐公交,也没有去找叶小孤昨晚开出去的车。
走到一品居前,叶小孤尤且还洗了个脸,又把白大褂换了,单单只穿了个带花的衬衫和那条印着大牡丹的休闲裤。
但也不是担心白菲菲,而是任含香还在家里,要是见着叶小孤满头是血,怕吓着她。
虽是做好了完全准备,叶小孤回到一品居还是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