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财赌坊的雅间在二楼，夜深起风又并未关窗，一阵风过来灯火摇曳，照得王老头一张老脸格外狰狞。

听完这些，高信不禁默然无语。徐苞不是什么好人他早已明了，但是也没想到此人仗着圣朝官修身份如此肆意妄为，做出这些恶事，哪怕他高信出身圣朝，对修仙界修士虽有戒备，但从未对宗派之人有如此大的恶意。

常听说圣朝不少地方与宗派之间的矛盾异常激烈，高信真没想到能做到这个程度。

王老头站起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向高信问道：“此人是怎么死的？”

想到徐苞此后在秘境的人生，高信回道：“他被困无人秘境，此生求死不得难回山海，不得解脱。”

“好好好！”

“简直太好了！！！”

王老头听到高信这话后，开心的不得了，兴奋道：“我就是要他死，要他死在他平日最得意之时，死在他的罪孽之中，如今生不如死再好不过。灵云江心儿天资不凡，一身修为在八重中也是佼佼者，他去打江心儿主意定是落不到好。”

“那我呢？此事与我何关？”

高信挥手打断了兴奋的王老头，沉声道：“别把我当傻子，这些事用不着我，你将我引入局中所为何事？”

圣朝与山海宗派之间冲突摩擦多年，这些恩怨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但此事与高信毫无任何干系，高信也不想纠缠其中，而且王老头并没有回答徐苞为何会夜上灵云的真正答案。

方才王老头只是解释了徐苞早已劣迹斑斑，盯上灵云故态复萌不足为奇，外人不知晓细情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对于知晓更多隐秘的高信而言，这些可完全解释不了徐苞会如此无脑大意的去灵云宗生事。

此人虽是品性恶劣，但不是愚蠢之辈，临死不忘狼烟职责。之前死伤惨重才得来的任务信物在手里，他不去就近卫所复命反而上照霞山发泄私欲？

这些说不通，一切都无从谈起。

但是王老头没有半点提起这些，要么他对此事一无所知，要么故意隐瞒。

“你的事我也略知一二，”王老头没有正面回答高信的问题，话锋一转，说到了高信身上：“你得罪了府道世家，只有到了八重，才有资格回去与那些人说上话。”

调查我？高信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眼中异芒闪过。

太辛城中，在高信的生意圈子里，知道他正迫切地想要突破到八重的人不在少数，此事不是隐秘，但是知道他过往，甚至能说清缘由的，王老头还是第一个。

高信可从来没向谁声张过这些往事。

“你能安然回城，我知道你此行定是与灵云宗主结下交情了，”王老头又坐了回来，拿起茶杯，好整以暇道：“但是灵云的《明光照霞法》虽说有些门道，但是这法门哪怕是给你，你也决计不能轻松破境。”

高信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老头：“阴法引路，阳法破门，你是想说阴阳法这个东西对么？”

王老头面色一怔，惊疑地看着高信：“你竟然知晓了这些？江心儿这些都跟你说了？”

嘿嘿一笑，高信也不作答，低头囫囵了一口茶吞进了肚子里。

反复打量了高信几眼，王老头面色有点疑惑，这种事江心儿怎么可能跟高信说？这是发生了哪些计划之外的事？

从高信没有主动找他，到高信说出阴阳法的隐秘，王老头发现情况和计划的偏离越来越大，强行按下心头的疑惑，继续开口道：

“你既已知晓这些，那便知道，灵云不会平白的助你破境。”

“各城世家你更是讨不到好，但我这里有一个大机缘给与你，今后修行一路开阔。”

又是大机缘?高信面色古怪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人人都要给我大机缘了。

“哦？是怎样的大机缘？”

王老头侧身付了过来，在高信耳边说了一句话，这话让高信的脸上更加古怪起来了。

“我能让你进狼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