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B日(续)
食堂里闹哄哄,比食堂更闹腾的,是我的脑袋。既然知道了电话号码,还打不通,短信算了,有什么话短信说。可是小两个礼拜,短信发了百十多条,连个屁也不回!真叫个冷血!我奇怪了,分明是她在胡搞,却和没事人一样,我却要搜索枯肠打破沉默!现在她就隔着我一张桌子的地方坐着,,明显比往常接近我。这是她选的位置,不是我。我知道这是有代价的——我忍了一口恶气居然还打算追她。她脸上似乎有些谦恭,但是,决没有半点愧色!这就是是我那个不值钱的电话的作用。这时满脑子的不知进退、和昨天白天在百货大楼前的光影。总算,我压住了一些“东西”,坐到她对面,和她闲扯别的东西,一句不提那天。然而也就四、五句之后她就和别的人闲扯,又把我晾在一边了!但是和我对视的十来分钟里,她一直低着头,似乎确定我不在意那天后,她说:
我要干活儿去了。
我只好说,不耽误你干活了。而后她不急不慌走出食堂,但是出了食堂,却如一匹撒欢的马一路跳着蹦着进了车间。这样的举动真让人吃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一句诗几乎脱口而出: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心里大呼无奈,却又恨恨地不甘!隐约觉得,自己铸下了一个大大的“错”字!
二十来分钟后,问题人物大笑着从食堂回了车间:美女上茅坑,手机掉水里了,一千来块的彩屏机掉水里了,差点让洗茅坑的水冲走。老实讲,听了这话我是很高兴的,这不是脚踩两只船的报应?算了,今天手机掉水里,肯定毛不顺,别惹麻烦去瞎胡安慰了。
(插话:04、05年的一千块相当于现在多少钱?大概查了一下,比起04、05年,现今人民币至少贬值到当年十分之一的程度。我倒是很欣赏这老伙计的一句话:“隐约觉得,自己铸下了一个大大的‘错’字!”倘若说这老伙计幡然悔悟,远离这渣女,生活应该另有一条坦途;或者说还想继续,也应该冷处理,把这渣女晾几个月,也可能会死中求活,然而继续辨识他的文字后,大失所望!)
3月C日
我又去了成包。去前在食堂和她同事问了一下:她手机安好?答曰:稍有进水,晾晒之仍可用。果然,进了成包,她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在我不知该帮什么忙的时候,只能听她和人聊天。聊天里,知道这些天她妈来了,住在她舅家里。听到这里,心里一阵酸楚,和她逛街的那个男人,她妈应该是知道的,不排除问询她和他的进展;我呢?算哪根葱?电话号码都不告,名字都不告,我算什么?而且,去年用烟头烫她的人是不是我遇见的那个眼镜男?一想到这里心口处好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说不出的难受。想来想去不到头。心里电闪一般一个念头:该不是看不起我?能和人逛街,却连电话号码都不跟我说,只在车间里来些暗戳戳的暧昧,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是个顶替寂寞的临时货?无论如何,我要挽回那个电话的恶劣作用,谁也不可能那么大度,我也是要在乎一些要紧东西的。
(插话:虽然狗性不改,可到底没蠢到家。当然最好的法子还是冷处理:既然你把我藏在暗处,那我就呆在暗处再不露面,我也玩消失,和早年间一样,这样最好。怕只怕他强行露头,被这渣女当成搅她好事的胆大妄为者,这可就一切玩儿完了。我没看到高招,却仿佛听到了谁人的惨呼了。)
3月14日
(插话:这个日期虽然也被涂改过,但是确凿无疑能辨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