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特迦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这不公平！”他愤怒的样子看上去可以一拳把马打死。

“有一匹母马——肯定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波洛斯被神灵们簇拥着。

“我什么也没做。”他冷淡地说。

乌特迦想要扑上来，但无需众神相拦，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了广场。

“够了。”神王离开了他的王座。

奥丁大步走来，神灵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纷纷低头鞠躬。

“要我说，这是一次公平的较量。”他的独眼飞快地扫了一圈。

“双方都使用了诡计来赢取胜利，这实在太公平了。”

“乌特迦。”他对低头不语的巨人王说，“你先来解释吧。”

巨人不安地扭动着肩膀。

“是这样的......”他吞吞吐吐地说，“洛基确实吃得很快，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像洛吉那么快。”

“因为洛吉就是野火的化身。他之所以能将骨头和餐具一起吃掉，是因为野火烧光了它们。”

神灵中响起夹杂着讽刺的不满声，但神王制止了他们。

“继续说下去。”

“休吉，他是思想。”

维达尔震惊地抬起眉毛。

“没人能快得过思想！不管你多能跑也不行。”

“那我呢？”托尔的手放在他的锤柄上，“我是如何被击败的？”

“伊里，也就是老年。”

“没有人能击败老年，托尔，即使是你也不行。老年终会击败我们所有人，让我们日益孱弱，最后合上我们所有人的双眼。”

“事实上，当伊里触摸你的胸膛后，你居然还能站得住，我们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你是第一个能抵抗老年的奇迹，托尔。”

托尔举起战锤，但波洛斯按下了他的胳膊。

“轮到我了。”

他走到奥丁面前，对投来的眼神很不自在。狂傲允许他用任何手段赢得胜利，但不能容忍他认错。

“乌特迦用的杠铃，上面的铁盘是特制的。”他僵硬地开了口。

他的手里出现两块黑漆漆的物体，乍一看像是煤炭。但当波洛斯将两块物体靠近时，它们自动吸附在了一起。

无论是神灵还是巨人，都发出了混合着震惊与恐慌的低声。

“这叫磁铁。”波洛斯又展示了一遍，“可以吸引部分金属，原理是产生磁场。乌特迦的杠铃就是这样被吸在地上的。”

“磁场？”

“磁场，磁场就是.....”波洛斯发现自己也说不清楚，“里面有电荷，异性电荷可以互相吸引。”

“电荷就是......”他的语气越来越无力，“一种看不见的微粒。”

众神和他沉默地大眼瞪小眼。

“总之，这是一种巫术。”波洛斯总结道，“没错，是巫术。”

“哦哦哦。”恍然大悟的声音。

“射箭那场比赛也是，箭靶被我偷偷塞了磁铁，所以乌特迦最后几箭都射不中。”

“不是互相吸引吗？”

“也可以互相排斥。”波洛斯将两块磁铁放在桌上，它们自动远离了对方。

“里面有同性电荷——我是说，这也是巫术的一种。”

“至于那匹母马。”他使劲清了清嗓子，“你们自个去问它吧，我想它迟早会自己跑回来的。”

广场上沉默了一会，奥丁的声音再次响彻天空。

“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他有意轻松地说，“你们都很有想法。”

“好了。”他用权杖使劲杵了杵地面。

“现在，游戏暂告一段落。都回自己的座位去吧——我们还有水果蛋糕享用！”

巨人王乌特迦第一个带头鼓起掌来：“水果蛋糕！”

巨人们齐声欢呼：“水果蛋糕！水果蛋糕！”

秩序又成了这场宴会的主人。满地的骨头和食物消失不见，七倒八歪的桌子重新排列，神灵与巨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桌前。

波洛斯坐在奥丁的左手边。

“你做的不错，波洛斯。”奥丁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神王还想再说些什么，乌特迦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条长布。

“波洛斯！”他兴高采烈地喊道，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快。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巨人王揭开长布，里面是一块长条状的金属。

“这是从金伦加鸿沟里打捞出来的。”乌特迦告诉他，“它经历过尼福尔海姆的寒冷，也承受了穆斯贝尔海姆的热度。”

波洛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他接过金属，“我能拿它做什么？”

巨人咧开大嘴：“做你想做的。”

天色逐渐昏暗，音乐早已没了声响，很多神灵干脆趴在桌上酣然入睡。

“那就这么定好了，奥丁神。”乌特迦的腋下夹着两个醉倒的伙伴。

“我们帮助你们击败奥林匹斯山，你们给我们一块温暖的土地用于居住，同时还有大笔的财富。”

“是的。”奥丁肯定地点头，“你们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我们随时准备的。”巨人王带着他的手下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