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睡在这里?”铁匠孙问道。
“我是犯了罪的奴隶,睡马厩不是很正常吗?”
“拓跋冽不是来求你了吗,他怎么还把你锁这里?”铁匠孙盯着秦络的长长锁链,一头拴在木栅栏上,限制在他的活动范围。
“他呀……”秦络摇摇头,苦笑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管的了我?”
其实早在拓跋冽砍了铁链后,老头就疑心他的身份了。那日桑丹老头望着拓跋冽的背影,试探的问秦络:“这是哪位大爷啊,还敢砍断你的锁链。他知不知道,这是三王子让锁的。哦,现在是可汗了。他连可汗的命令都不听,这要翻天啊!”
桑丹老头怀疑的不错,然而拓跋冽是偷溜出来的,万万不可暴露身份。秦络也不好解释,只好替拓跋冽圆谎,“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您要是怕上面追究的话,要不,您再帮我锁上?”
“算了算了,这几天看守的那小子没来监督,晚上锁就行了。”桑丹看着秦络伤痕累累的手腕,到底还是没忍心。
于是随后几天,白日里秦络终于摆脱了锁铐,做事方便多了。但晚上却仍被锁起,且全天都不可出跑马场半步。
铁匠孙步入正题,开门见山道:“你把马儿还给我,看来是想好了。怎么样,愿意加入我们,成为间者吗?”
秦络平静的说道:“我愿意。”
当秦络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后,他的心反而得到了安宁。
铁匠孙终于露出了点笑容,他继续问道:“你知道,作为间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忠诚?”秦络回道。
“是的,忠诚,对母国的忠诚。”铁匠孙点点头,“不忘初心,永远不被任何人、任何事迷惑,无论楚国将来是强是弱,你都不得背叛。”
“我明白,我绝不会背叛。”秦络承诺道。
“来,面朝南,跪下。跟我宣誓。”铁匠孙面向南楚的方向,带着秦络一字一句的起誓,“吾以吾血,吾的先祖英名起誓:从今日起,自愿成为间者,愿为大楚奉献一切。”
秦络跪在他身侧,跟着铁匠孙肃然道:“吾以吾血,吾的先祖英名起誓:从今日起,自愿成为间者,愿为大楚奉献一切。”
“服从楚国的派遣,遵从楚国的命令。不被金钱所诱导,不被权力所迷惑。”铁匠孙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马厩中。
“服从楚国的派遣,遵从楚国的命令。不被金钱所诱导,不被权力所迷惑。”秦络庄
严的重复道。
“铭记国耻,誓死效忠。”
“铭记国耻,誓死效忠。”
“袍泽同心,永不背叛。”
“袍泽同心,永不背叛。”
“不忘初心,至死方休。”
“不忘初心,至死方休。”
宣誓完毕,铁匠孙向南叩了三个头,秦络见状,也跟着他虔诚的行礼叩首。在日后黑暗的日子中,秦络也曾纠结过,动摇过。但在那些艰难的时刻,他总会想起这一夜,总会想起自己的誓言:不忘初心,至死方休!